事实上,天井关的防备,应该还算是比较严密的。
至少从用来守关的各种器械来说,准备得极为充分。
因为太行八陉中,有三陉就是直通河内。
它们分别是轵关陉,太行陉,白陉。
轵关陉是从河东通往河内,太行陉和白陉则是从上党通往河内。
但凡有一陉不守,那么河内难保。
河内作为司马懿的老家,若非迫不得已,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此前虽然高都城掌握在魏军手中,但司马懿知道,光凭守城,是很难挡住汉军的。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
扔去。
石头落地,又骨碌碌地向着山下滚去。
一个正低头爬上来的汉军躲闪不起,被撞了个正着。
但见他和山石,就这么一起滚了下去。
「看到没有?就这样,给我狠狠地砸!」
有了守将的亲自带头,再加上他带过来的督战队虎视眈眈,当场处决了好几个人。
关上的魏军士卒,终于开始稍振精神。
没有付出多少伤亡,就轻易到达关城下的汉军,正欣喜地只道关上没有多少贼人。
谁料到城头的魏军突然加大了力度,汉军一时不防之下,当即惨叫声一片,不得不狼狈地退了下去。
「莫不成有埋伏?」
明明已经到关城城墙下,谁料到却又突然被逼退了下来,有人不禁惊疑。
「不可能!」
张就举着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关城上的动静,「贼子就算是有埋伏,也不可能埋伏在关城里。」
这么多险要之地他们不埋伏,埋伏在关城里?
就为了能击退自己的一波攻势?
「会不会是贼子示我以虚,故意引诱?」
又有人提出一个可能。
这一回,张就没有立刻否定。
因为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还很大。
毕竟天井关太过险要,就算兵临关城下,也不是说一时半会就能攻取。
守军完全可以倚仗险关,击退来敌。
只是……
张就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可不像司马师那般是初次领军。
早在凉州时,他就已经跟随其父张恭和叔父张华平乱。
本人更是曾被贼人挟持,直面生死一线。
甚至还曾被某位鬼王挖坑欺骗过。
再加上早些年又孤身前往西域,劝说西域诸国国君及酋长。
其经历不可谓不丰富,其见识绝非此时才刚尝试从司马懿羽翼下走出来的司马师所能相比。
关上魏贼守军的举动,看起来有合理的解释。
但张就却是下意识地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然后略一思索,就立刻想到了哪里有问题:
「吾军将士,自山下仰攻关城,何其难也?」
「贼军若是从初始便出全力,将士们的伤亡只会更大,何须如此多此一举?此必有蹊跷!」
「来人,立刻下令,继续攻关!」
收拢了溃退下来的将士,张就很快又派了一队人马,继续进攻。
可是却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守关魏将不惜当众处决作战不力的将士,强行督战魏军。
魏军此时正是心中畏惧而不得不力战之时。
这一次汉军的进攻,再没有上一次的好运气。
从一开始,就遭到了魏军的强力反击。
关上箭如蝗飞,檑木滚石纷纷砸下。
但听得汉军将士惨叫声连连。
箭羽还好说,那些檑木滚石,但凡被擦中,就有极大的可能缺胳膊少腿。
再厚的护甲,也挡不住它们所携带的巨大动能。
若是再倒霉一些,被撞个正着,那就是成了一堆尸骨。
「可恶!贼子,贼子可恶之极!」
不等前方来报,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情景,让张就脸色大变,接着就是铁青。
判断失误,在底下人丢了脸还是小事。
但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还有中都护在看着呢!
这魏贼,简直
就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感觉到了某些压力的张就,心里不由地就是有些焦躁起来。
这让他开始怀疑起先前的判断:
莫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贼子前番,就是为了诱敌?
他却是不知,同样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况的冯都护,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魏贼的反应,怎么跟诈尸似的?
一会几无抵抗,一会寸土不让。
此时的冯都护,已经不是当年初次领兵,经验不足的毛头小伙。
而是已经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沙场老将。
此时的他,对于能不能攻下天井关并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