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做戏要做全套(1 / 2)

蜀汉之庄稼汉 甲青 3376 字 2个月前

南中诸蛮与汉人何时开始有所交流,已不可考。

但把南中正式纳入中原朝廷的控制,正是始于秦始皇。

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大将常頞奉秦始皇之命出使夜郎,将夜郎国之地域改置为夜郎、汉阳二县,归蜀郡管辖。

为了加强对南中的控制,常頞还对前人李冰开凿的栈道进行了改造,筑成了历史上著名的“五尺道”,并在“五尺道”上设置邮亭。

秦灭至汉兴的那些年,中原大乱,南中趁机摆脱了中原的控制。

直至汉武帝时,派出“西南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唐蒙,再次交通夜郎,中原这才又与南中恢复了官方联系。

从秦至今,南中一直被视为蛮夷之地。

就是这个蛮夷之地,但不管是秦皇还是汉武,皆是念念不忘,力图把它纳入疆域。

换成以前,朱据或许最多不过是觉得此二者好些过于好大喜功。

但经历了昨夜之事,再想起冯某人对南中所做之事。

读过不少书,深知秦皇汉武平生所为的朱据,此时思绪翻腾不已。

秦皇汉武的名声实在太大,大到朱据不得不动摇自己信念的地步。

秦皇汉武,乃至冯某人,对南中的染指,莫不是真的为了那颗所谓的凤凰胆?

冯某人原来的师门,是不是真的在海上?

为什么说是原来?

当然是因为他是弃徒。

连弃徒都这么厉害,那个隐世仙门,想来就更是深不可测。

也不要怪朱据信念不坚定,实是这个时代,鬼神之说太过盛行。

别的不说,当年孙大帝和张昭还曾煞有其事地谈论过神仙之事。

虞翻看不过眼,直言说世无神仙,当场就惹怒了孙大帝,最后被贬到交州喂蚊虫去了。

可怜的虞翻,最后竟是死在了交州,没能活着回来。

不说虞翻,就说张昭,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江东之望,位居吴国文臣之首,吴主以下,举邦惮之,著有《春秋左氏传解》及《论语注》,谥号“文”,可见地位之重。

就连他都相信世有神仙,遑论他人?

油灯已是油尽灯枯,天色已是大亮,日头正在升起,朱据呆坐了一个晚上。

帐外又响起了亲卫的禀报声:

“将军,营寨外来了一队人马。”

朱据回过神来,眉头一欣赏,脸上却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以冯鬼王的深谋远虑,若非此事乃是此人的要害,他又怎么可能天才刚亮就派人过来试探?

“来人多少人?什么人带头?”

“将军,有一百多骑,由赵将军亲自带头。”

朱据一听,目光一闪,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走,出去看看。”

冯明文手底下最信任的赵三千亲自领军前来,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朱据心里剩余的些许疑虑,又化去了一些。

朱据走到营寨门口,看到赵广时,对方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连忙拱手笑道:

“赵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向赵广的身后。

虎骑军的主将,这一次率领的一百多骑,皆是轻装,也不知是铁甲军将士还是其他营部的精骑。

不过也是,毕竟带着铁甲跑不快嘛。

赵广看到朱据出现,收敛起脸上的焦虑和不耐烦,勉强露出些许笑容,故作叹息道:

“别提了,就是这些家伙,”他回过头,指了指身后,“这些家伙最近懈怠了不少,在前日的考校中不及格。”

“这个事情被兄长知道了以后,连累我被狠狠斥责了一顿。”

“这不,得知朱将军领着见习营外出拉练,我就想着,干脆也把他们拉过来跟着训练算了。”

话说得合情合理。

若不是朱据一直跟进见习营的训练,说不得就信了。

作为吴国的将军,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训练强度比虎骑军还要高的营队。

虎骑军的训练,完全是按照阵上的规矩。

也就是汉国财大气粗,这才能承担得起虎骑军日常训练那些钱粮战马的损耗。

更别说赵广说是喊冯明文兄长,但实际上,朱据也是有所耳闻:

冯明文初出山时,赵广可是跟着他学了不少学问,说是亦师亦兄也不过为。

所以,赵广肯定是知晓一些冯明文的秘密。

再加上两人的关系,赵广被冯明文派过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朱据心如电转,脸上却是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赵将军能亲自指点见习营,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虎骑军中的一個普通小兵,放出去至少也是一个队率的能力。

考校再怎么差,那也比见习营强多了。

更何况……

朱据又瞄了一眼赵广的身后。

这么久了,别说是人人呆立如木头,漠然又萧杀,就是马都没有乱动一下。

他可看不出这队人马差在哪里。

“客气了客气了,就是互相促进。”

赵广一边说着客气,一边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迈步进入营中。

“朱将军此行可还顺利?”

赵广进入了营寨,左看右看,随口问道。

朱据对对方的真实来意,早已是心知肚明,也知道昨晚自己的那些小动作瞒不过对方:

“还算顺利,就是昨夜里营寨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故而今日没有及时拔营。”

“哦?”赵广收回左看右看的目光,似是想不到对方这般坦诚,“却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

“争斗。”朱据略有皱眉,脸上有疑惑之色,但目光却是带着探究,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昨夜里,有近二十来骑,在营外争斗。”

赵广目光一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与朱据对视,“是吗?咳,我是说,那朱将军昨夜,可曾发现了什么东西?”

哦,不是听到什么隐情,而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朱据暗自一笑,赵义文终是太过年轻。

赵广似乎也发现了自己问得太过直白,连忙补救道:

“我是说,既然在营外发生了争头,朱将军昨夜就没派人出去看看?”

朱据早料到有此一问,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

“见习营终究是从大吴过来,不宜沾惹事情,再说了,夜里若非必要,营寨宜守不宜动,这一点,我还是知晓的。”

朱据一边说着,一边领着赵广到营寨的一个角落,指着某个方向:

“昨夜争斗的地方,就在那里,看不清有多少人,语焉不详,既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语焉不详?

赵广怀疑地看了一眼朱据。

朱据面不改色。

赵广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朱据所指的方向,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朱将军昨夜就真的只看着,什么也没有做吗?”

“倒也不是,”朱据又指了一个地方,“昨夜有两匹马,冲到壕沟里了,所以我把它们都拖入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