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想了想,“我当时虽是迷糊,但亦记得当时你不是和子实去射猎那猿猴去了?如何能听得着?”
赵广神色凝固,看了一眼关姬,这才呐呐道:“自是有人告知小弟。”
冯永点点头,也不追究,开口念了开头几句:“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然后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向赵广,问道:“蚕丛与鱼凫是何意,你可知晓?”
赵广正一脸兴奋地向关姬挤眉弄眼,心想不枉我叫这一声兄长,到底还是爱护我的。哪知冯永只念了两句就停下了,还一脸认真讨论学问的样子问他问题,登时让他目瞪口呆。
兄长这是不爱我,要害我啊?
赵广哭丧着脸,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他虽然自小跟着叔母识字,但心思还是在沙场上,字倒是认得不少,但要说精于读书,却是不可能。小的时候叔母为了哄他,倒是给他讲了不少仙人异事,可蚕丛和鱼凫这两个人,他却是从未听过,如何晓得?
冯永按捺住心里的焦虑,不让显露于神色,心想要摆脱你个二哈还不容易?
当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赵广的肩膀,说道:“这样吧,你先自己在这里好好想想这话究竟是何意,我先去那边更衣。”说完就要起身。
“兄长莫要这样,你这般体弱,小弟不放心,还是让小弟扶着你去,你也顺道跟说说那句话是何意,可好?”
赵广刚被关姬揍了个满头包,此时如何敢单独跟关姬独处?当下连忙苦苦哀求。
“什么话?我有这般体弱吗?”冯永喝道,“你还是先好好呆在此处,等我回来再说。”
赵广如同被抛弃的奶猫一般,缩着脖子,看了一眼关姬,可怜巴巴地点点头:“那兄长早些回来。”
我也知道你有苦,可是抱歉,那边还有一个李遗在等我呢。
冯永摆脱了赵广的纠缠,避开众人的目光,按着刚才李遗所走过来的方向,四处寻找。
“冯兄,这边。”
一个压低嗓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原来李兄在这,让我一阵好找。”
冯永看到树林里冒出一个脑袋,不是李遗是谁?当下转头看看四周,没人发现自己,便快跳几步,闪了进去。
“冯兄当真是眉眼通透,刚才小弟还担心看不懂小弟的示意呢。”
李遗看到冯永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你都暗示这么明显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却不知李兄叫我到此,有何事情?”
虽然此处隐蔽,可是保不齐难免突然有人过来,冯永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自是有要事。”李遗一副地下工作者的模样,凑过来说了一句让冯永当场差点吓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