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死心塌地的要数小娴小雅两个婢女。
谢傅以前在府内的地位低,说起来这两个婢女以前没少奚落欺负谢傅,如今却大不相同,奉若神明。
两女现在言语上自然不敢再有半点玩笑得罪,谢傅倒感觉以前亲切一些,反过来调戏两人,说说笑笑。
少爷还跟以前一样性格温和,不会因为有身份有地位就瞧不起人,更不会颐指气使。
王家与谢家的婚事,王君衡要回去跟王夫人商量,又住了一天之后就离开了。
顾权本来也应该马上回家筹备婚事了,实在不舍得走,又住了三天,这三天来与谢傅从文学各方面深入交流,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
谢傅也惊叹这位顾叔不仅仅只是个商人,文学底蕴却十分深厚。
三日后,顾权依依不舍和谢傅道别,谢傅也效法古人,送君十里,一直送到扬州城外。
接下来就是正式筹备婚礼了,府里该修缮的要翻新修缮,该购置的家具物品要购置补充。
又请了先生仪婆安排整套礼仪程序。
处处都要花银子,真可谓花钱如流水,正事还没做,就已经把谢傅带来的金银给花光了。
一大早谢广德就拿了一叠清单来到谢傅房内。
谢傅不知道谢广德是来要钱的,笑问道:“爷爷,婚礼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谢广德道:“各方面倒是没有出篓子,就是出了点阻碍。”
谢傅问道:“什么阻碍?”
谢广德实在难以启齿,活了一辈子,老来竟沦落到要跟孙子要钱。
“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广德硬着头皮开口:“傅儿啊,你带来的银子都花光了。”
谢傅一讶:“这么快?”
谢广德闻言老脸更是拉不下来了。
谢傅却是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任务了!”
谢广德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谢傅笑着解释:“来之前鹤情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求我把带来的银子全花光,不然不准我回去。”
谢广德疑惑道:“怎么提出来这么奇怪的要求?”
谢傅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笑道:“我正想着如果花不完,就到青楼挥霍,那里花钱如流水。”
谢广德眉头一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去青楼了。
不过以前把谢傅当屡教不改的浪荡子弟,现在谢傅已经及冠成人,身份也不一样,倒不好多说什么。
谢傅突然恍悟触犯爷爷的逆鳞,忙道:“爷爷,我只是开开玩笑。”
谢广德轻责道:“伱是马上有家室的人了,那种地方就更不能去,有两个未婚妻还嫌不够吗?再者说了,你这两个未婚妻身份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闹别扭,我可没本事护你。”
“孙儿谨记爷爷教诲。”
谢广德见话题聊偏了,提醒道:“刚才说到哪里?”
“说到银子花光了。”
谢广德叹息道:“唉……接下来要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的是。”
谢傅立即明白,爷爷这是来要钱的,也知道爷爷好面子,这种事自然不肯开口,见他手里拿着几张清单,主动问道:“爷爷,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这是先生给写的要准备的物品清单。”
“我给看看。”
谢傅接过一看,只见清单上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婚仪用品,大到彩礼喜件,小到宫灯、漆金喜字、百子帐、龙凤床幔、合卺杯、鸳鸯镜……连喜帖这样的物品都煞费心思,十分讲究。
如果不是吃这碗饭的,光是看见这些物品清单就头疼,更别说准备了。
谢广德道:“徽州顾家是名门望族,在仪式上半点不能含糊,加上此为我谢顾两家等了百年的一桩美谈,将来必定流史传芳,所以我非常认真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