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户部闹事,扯什么欠军饷,这种朝廷大事是她一个女孩子能管的?”
“她说不搞及笄宴,就不搞?她倒是博了个好名声,衬的别人都不是东西。”
“还敢跑到闹市区大声宣扬此事,打朝廷的脸,她要不是姓宁,早就死八百次了。”
“都怪朕太心软,哎,但愿她这次吃了苦头学乖点……”
他的碎碎念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牢房,脸一寸寸的阴沉下去。
宁知微,你好大的狗胆!谁坐牢是这样的?
宁知微待的是最里面的牢房,地方不大,只有十几平方。
但,布置的极为温馨,用金楠木的屏风一分为二,外面放着一套桌椅,椅子铺着白虎皮,看着就很温暖,桌上文房四宝摆的整整齐齐。
牛角明灯高挂,将昏暗的大牢照的明亮通透。
里面是一张小床,床上铺盖厚厚的,床边有一个小几,放着四层高的点心攒盒。
脚边是两口小红炉烧着银丝炭,无味无烟,温暖如春。
宁知微懒洋洋的窝在被子里,将自己包成一个小球,小脑袋探在外面,芍药喂她吃东西,一会儿蜜饯。一会儿糖果,一会儿点心。
皇上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送她来吃苦的,不是享福的。
他冷笑一声,“萧临风,诏狱的待遇真好啊。”
简单,但不朴素,样样都是精品,光是盖在床上的白狐裘衣就价值万金。
这,还都是他赏下去的。
萧临风忍不住叫屈,“皇上,这些东西都是她带进来的,御赐之物我们也不敢随意毁损。”
不让她带,她就作势要砸,摆出一副大家一起毁掉御赐之物一起完蛋的架式,谁敢拦?
没有一个具体罪名, 也没让动刑,她一个堂堂县主,宁家家主,十万宁家军的背后之人,能拿她怎么着?
他真的很难办!
宁知微笑眯眯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衣着整齐, 丝带束发,干净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