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亲王道,“她真的认为济哥儿只是得了风寒?”
宋二爷道,“是,她应该没看出其它不妥。”看到硕亲王眼里的探寻,又道,“孙子不会看错,那妇人小小年纪,即使再不动声色,也会有细微变化。可孙子在一旁不眨眼地看着她,她确实没有看出不妥来。何况那妇人应该不太会隐藏情绪,听说她给人顺个胎位,还吓得哭天抹泪。”
硕王爷的表情放松下来,说道,“长亭跟皇上和太子的感情深厚,她的话在那父子两个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不是万不得已,本王不能与她生隙。可恨她娶了个什么神医孙媳妇,总是让本王心里不踏实。若陆氏没有看出不妥,就不要动她。我们现在要尽量做到什么也不做,让王皇后和王家尽情地蹦跶。”
宋二爷点头,又恳求道,“祖父,既然陆氏没看出不妥来,是不是给济哥儿把毒解了?”
硕亲王沉了脸,训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一个孩子,你是要让我们多年的谋划毁于一旦?陆氏万一真的有所怀疑,你又没看出来怎么办?只有济哥儿中毒身亡,才能打消她一切怀疑。”看到孙子似有不忍,又道,“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以后还会更多。呵呵,他再是皇上,只要儿子生不出孙子,这个天下就会是本王子孙的……”
陆漫来到五彩湖边,宋二奶奶请她上船游玩。
陆漫摇头笑道,“不了,我就在湖边转转。宋二奶奶回去照顾哥儿吧。”
宋二奶奶告了罪,就离开了。
陆漫沿着堤岸走着。尽管已经初秋,午后的阳光依然十分强烈,小中给她打着遮阳伞,秋风拂面,倒也不觉得很热。
岸边的人不多,大多去了瑶轩。偶尔能碰上几个小姑娘,小姑娘都诧异又好奇地看着她,还悄悄议论着。或许没想到“神医”能长得如此妍丽,还如此年青。陆漫也不怪她们的唐突,都还是孩子呢。她冲她们微笑点头,她们也就回陆漫一个笑容。
陆漫看着轻松,其实心里焦躁不安,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医者有愧于那个孩子。不管他是被谁下了药,他都是受害者。那么小的孩子,又那么可爱,那些人怎么忍心……
她站下,伫立在岸边。风一过,阵阵幽香扑面而来,层层荷叶如碧波翻滚,挺立的荷花随风摇拽生姿……还有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由远及近。
这时,湖面上划过来一条两层楼的画舫船,船上站着几个男人和孩子。一个孩子看见陆漫了,就跳起来大声喊道,“嫂嫂,嫂嫂,我在船上,好好玩啊。”
一个老头也跳着向陆漫招手道,“唯唯媳妇,我也在船上,好好玩啊。”
陆漫也看出来了,那个孩子正是宋默,老头正是老驸马。他们的旁边站着俊朗的宋明,正在向她这边微笑。
陆漫也笑起来,向他们招了招手。
那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近,三个小姑娘打打闹闹,一个姑娘被另一个姑娘推向陆漫身边,时刻注意着周围动向的钱嬷嬷一挡,就被撞进了湖里。
这个突然的变故把众人吓一跳。陆漫几人叫着“救命”,岸上的两个婆子跳下水救人,那条画舫上的两个婆子也跳下水救人。
陆漫前世会游泳,看到有婆子跳下水救人,便没有下去了。
她紧张地注视着湖里,还好婆子跳下去的及时,边上的湖水也不算太深,小半刻钟就把钱嬷嬷拉上了岸。
钱嬷嬷还有意识,坐在地上吐着水。陆漫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见她没有大碍了,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