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人最狡诈擅偷袭游击作战,这些时日又是趁着双方战事稍歇时使那暗戳戳偷袭手段,陆钧山正是有气没处撒,亲自带着人将人杀了个七零八落,更是再将人逼退二十里,煞气总算震得那戎人心生畏惧,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由着西戎的五皇子亲自递上了和谈之书。
此事自不是陆钧山一人能做决定,与西北这边的诸位将领商谈过后便立即把消息送往京都。
可成林瞧着,连着几日战场杀敌,大爷那浑身戾气丝毫没有消减,那狠皱的眉头,紧抿的唇,连宽阔健伟的胸膛都一直是鼓胀紧绷的,惹得伤口总不见好全,加上回了营地大爷便不愿喝药,那面色都有些过分苍白了。
恐怕还得戚姑娘来了才行啊。
可大爷似乎是想和戚姑娘断了,都都好些日子了,都未曾叫他回沧源镇去看一眼,更别提他自己亲眼去瞧了。
如今没等到大爷去沧源镇,倒是先等来了扬州传来的信。
进了营帐内,里头大爷正面容沉肃地坐在书案后,身上只披了件薄袍子,露出缠着纱布的胸膛,地上却是堆了好些衣裳。
成林心中古怪,今日却是有事要与大爷禀报的,故也没有多想,便将手里的信递过去,说明是扬州大太太传来的,又低首说了另外一件要紧事:“大爷前些日子叫我去查的事有些眉目了,那戚家村里一共就一个叫蒋成的人,草头蒋,成家立业之成,今年五十有二,是个老汉,膝下二子,皆种田为生。”
知天命之老汉怎可与那可恨小妇有何牵连?
陆钧山那布着血丝的凤眼一眯,便道:“去查查她离开戚家村后接触过的人中,可有叫蒋铖之人。”
当日大爷命他去戚家村寻人,成林便知此定是与戚姑娘有关,如今也不意外,忙点头。
“另外还有一事,大爷,村里的人说戚姑娘在家时娴静持家,一手女红极好,并不曾有人见过她雕头。”成林又将这次查到的怪事说出。
陆钧山回想起云湘柔声细语和他说小时父亲是铁匠,她觉得父亲打铁很是新奇,偏女孩家做不了那活,便跟着村里木匠玩木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