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总算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浑身舒畅。
转念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叹了一声,双手合十朝众人行礼。
“贫僧又犯了口业,心中有愧,罪过罪过。”
所有人眼角狂抽。
不言说这话时,如果能够放下他手中胳膊粗的木鱼槌,倒勉强还能有几分可信度。
虞昭以前只听闻过不言的光辉战绩,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不言舌战群儒的场面,不禁叹为观止。
难怪不言的外号在修真界广为流传。
这反差着实惊人。
就是不知稍晚一步的禅音寺大师们收到消息,会不会后悔放任不言单独行动。
万里之外的禅音寺。
慈眉善目的戒嗔大师左眼皮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他转动佛珠的手蓦地一顿。
“师弟?”
戒嗔的师兄戒贪大师疑惑地看向他。
戒嗔迟疑道:“师兄,我方才有股不祥之感。”
戒贪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下。
“可是与修真界大比有关?”戒贪问。
戒嗔摇头。
戒贪淡淡一笑,“万般皆有定数,顺其自然便好。”
戒嗔点点头,继续转动佛珠。
半响,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师兄,我怀疑是不言在外惹了是非。”
一月前,不言提出先行一步,只身前往问鼎阁,戒嗔不愿,但耐不住不言聒噪,遂同意。
等不言一走,戒嗔就后悔了。
不言修炼闭口禅的时间尚短,心性不稳,容易破功,万一与人起了争执……
嘶。
画面太过残暴,他不敢想。
戒贪眉眼平和,“师弟多虑了,不言身具佛性,必能自如地掌控情绪。”
戒嗔欲言又止。
他觉得师兄还是不够了解不言。
那孩子生起气来,嘴比心反应更快,他若是能控制,便不会叫他修炼闭口禅了。
然而戒贪已经闭目诵经,戒嗔不好打扰,只得将忧虑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