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笃定两人之间肯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这一点，在季云苏离开福利房之后更是得到了验证。</p>

她应该是唯一一个猜到季云苏和庄律在同居的人。</p>

这几个月，凌菲就像个清醒的旁观者，所以她能感受到季云苏在这段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甚至谈不上快乐。</p>

那是个太容易把事情藏在心里默默消化，表面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人，会耐心听她发家里的牢骚，开解她的情绪，却几乎不怎么谈自己的事情。</p>

难道两人分手了？季云苏走了？</p>

“其他没听她说过。”凌菲顿了顿，试探道：“她离开A市了吗？”</p>

庄晏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她和杨飞，还有交情吗？”</p>

凌菲一疑，“他们没什么交情，杨飞之前跟苏妹儿表白过，苏妹儿不喜欢他，两人在那之后就只是普通朋友关系。”</p>

“不喜欢？”庄晏蹙了蹙眉。</p>

特意穿了那条红裙子，即便隔得远也无法忽视那张脸上洋溢的憧憬的笑意，那怎么可能是不喜欢。</p>

凌菲点头解释，“苏妹儿有喜欢的人，所以当场就拒了，之后就去找她喜欢的人表白。”</p>

庄晏脸色倏地一怔，黑墨似的眼瞳鲜少见得不平稳，“你说她做了什么？”</p>

凌菲莫名，被表白的人，怎么还反问她？</p>

“苏妹儿说想在她喜欢的人生日那天表白，她还准备了礼物，熬了半个多月的夜才做好，拒绝杨飞后，我看到她去找她喜欢的人去了，应该表白了。”</p>

“啪嗒...”放在手边的杯子，摔落在地上。</p>

庄晏怔愣地看着脚边的碎片。</p>

她，竟然有那样的计划？想要跟自己表白？</p>

刹那间，如同被一记重锤击中，胀痛、窒息、碎裂，大脑瞬间空白。</p>

庄晏心狠狠颤着，仿佛被撕裂了无数口子，如同脚下的杯子，破碎不堪。</p>

而无尽的悔意，也似潮水般汹涌而来。</p>

她是为数不多在他生日那天，祝他生日快乐的人。</p>

原来，原来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也错过了。</p>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签下那份文件？</p>

她的屈辱、羞愤、难过、后悔，一切都有迹可循，他却因为当时的愤怒，而忽略了一切。</p>

过往的记忆像幻灯片不停闪现，那些有意无意的伤害，刺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反噬。</p>

痛，从未有过的闷痛，遍布全身。</p>

庄晏撑着桌子，只感觉头晕目眩。</p>

你现在，在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