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央压下纷乱的心思,请小村长带他去那玉雕之地,不提石中玉,单单冲那道人,项央也想要看一看那玉雕究竟有多么神异。
上山之路并不坦顺,琼山乃是一座石山,环境险恶,坡度极陡,平常村里人登山都要成群结队,并带好绳索铁钩等等工具。
项央自不必说,功行先天,参悟元神的大高手,不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已经有了周游天下的资本。
这小村长纯以功力而论,在后天也是绝顶一级,虽然没有什么轻功要诀,但真气充足,神通自生,一路跨步疾行,跨越陡坡,体力悠长丝毫不觉吃力。
但项央依然觉得他动作太慢,因此传了他一套提纵飞跃之术,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无非气从丹田而出,入双膝双足,弹跳之间,真气运发,粗糙之间却也是轻功之基。
这小村长学东西很快,而且一身功力精绵醇厚,三言两语之间领悟出提纵之要,弹跳蹦窜丈高,发力前冲,更是一纵七丈。
骤然得此神力,一般人必然惊喜交加,甚至得陇望蜀,渴求更多,然而这小村长宠辱不惊,平平淡淡,只是朝着项央微微道谢,大有无为之意。
项央见此也是不由得大为惊叹,甚至生出些许爱才之心,有意提点之下,虽不传丝毫招式,但传其真气运用之道,犹胜过神功万千。
可以说,这小村长自身就是一座宝藏,只是缺了开启宝藏的钥匙。
有了项央传授的提纵之术,两人赶路速度又大大加快,很快来到琼山东角的一个与山下平地几乎成七十度角的斜坡,中间掏了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立着常人大小的石雕。
雕塑栩栩如生,是一个无面道人躺卧撑手的姿势,意态慵懒,似醒未醒,虽然历经十年风雨侵蚀,却是完好如初,。
“这就是那道人雕刻的第一个石雕,这么多年,在山上许多石雕已经被人运走或者被破坏,大约只剩下七十多个,都是藏在一些常人难以攀登的隐秘之地。”
说到这些,小村长神情有些失落,当年那道人刻石时唯有他在一旁观摩学习,见证从无到有,也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寄托在石雕上。
项央没有理会青年村长的言语,挥袖上前细细端详石雕,粗犷中透着细致,技艺上他是看不太懂,但武道上他能看出太多。
比如这个姿势虽然简单,却是一门桩功的基础,也是根本,头南脚北,侧卧撑手,如果配合独门练气要诀,按照此姿势习练,就能固养元精,长年累月,或许还可延年益寿。
这也是项央武功见识到了如今这一步方才有所领悟,而当初那道人刻了九百九十九尊石雕,可想而知此功的精深莫测。
“吴村长,你说自己按照石雕所载姿势呼吸睡觉,那么你一共参照了多少尊石雕练习?”
原本项央以为此人练全,现在看来未必如此,九百九十九座石雕,当是那道人一身武功精粹大成,如果这个年轻村长真的练成,论起境界未必低了他。
“是我太愚笨,当时只记下三百个,再之后怎么也记不得,也练不成。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福源,可惜我命薄,无福消受,这么多年过去也不再去想。”
项央听到这人这话,不由得哈哈笑出声,他若是命薄福弱,天下可就没有福缘深厚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