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承认这份感情，没有多难。

揭开这道朦胧的浴帘，也不难。

是时候展现出自己真正的果断了。

伸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四目相对，更是一瞬间的事情。

今天，11月上旬，一个帝都风微凉，无虫鸣，没有星星的黑夜里，顾秋水和余次……坦诚相见了。

热水从花洒往下，在空中氤氲出淡淡的水雾，笼罩着两个人。

酒红色的真丝睡衣，在水下，慢慢的贴在了身上，勾勒出无限美景。

长发湿润，发尾互相交缠。

余次抬起头，“秋水姐，我们……”

“我们在一起了。”

顾秋水一把关掉花洒，抽出了浴室柜子里的大浴巾，罩在了余次的身上。

夜很长很长。

床上的温暖持续了很久，但最终，顾秋水没有到最后一步。

确认关系，没有许诺该有的未来……还是暂且，停住吧。

-

清晨醒来。

已经阴了有段时日的帝都，忽然出了大太阳。

明媚的阳光穿过窗帘，射在床上，余次忍不住拉起了被子，罩住了头。

“起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如果是平时，余次听到这句话肯定不敢赖在床上。

但是今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人……呸，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她懒懒的缩在床上，“秋水姐，我要再休息一会儿。”

“别睡了，十一点了。”顾秋水坐在了床上，拉开了被子。

阳光再入，余次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就听到对方说，“早餐还热在那里，赶紧起来吃。”

早餐？

好吧……确实饿了。

打了个哈欠，余次有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盥洗室里，余次穿着睡衣刷牙，顾秋水穿着正装，站在她的身后。

泡沫越来越盛，余次吐掉了口水，“秋水姐，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在看我的女朋友而已。”

余次：……

莫名就这样处于了‘受’的位置。

余次舔了下嘴唇，牙膏略微涩的味道让她口气大了很多，“为什么是你叫我女朋友，不是我叫你女朋友？”

还……争这个？

顾秋水是从来没在意过这个，只微笑着说，“你叫。”

迅速刷了牙，余次转过身，清了清嗓子，“从今天开始，你才是我的女朋友。”

她挺雄赳赳气昂昂，但说完这话之后，空间里有种诡异的沉静，余次看着顾秋水那宠溺的眼神，莫名有种感觉，她刚刚叫的其实不是女朋友，而是老公。

“你怎么了，怎么表情忽然又垮了？”

“没事……”余次叹了口气，“就是有点难过。”

“怎么难过？”

“接受了一个现实。”

顾秋水追问了几句这个现实是什么，但余次就是守着不肯说。

她笑了笑，“好吧，你不说也没事，先去吃饭。”

大概是顾秋水特意说过，今天上午，阿姨也没来，做饭的好像还是她自己，一锅清粥，一碟土豆丝，两个煎蛋，不算太有特色，但……都是热的。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