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庐可惜不可惜,关你屁事,他自己选的路,即便是死也甘之如饴,你要是凑上去便是愚蠢,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回龙西研究经阁里那些韩氏典藏,起码还有前路可寻!”
“妈的,道理我都懂,可老子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啊。”
“啪嚓。”
手中竹笔被捏断,唐罗张开手掌看着竹渣碎屑,忿忿自语道:“你说这货找不到路就找不到路吧,偏偏到我房里,说什么四御灵族和四御神印的故事,我特么的是个听故事的,又不是写故事的,这四御灵界碎片都并入大千世界了,就此结束不好吗!我这儿还一堆烂事儿呢,和我说有啥用啊!哇,现在的宗师套路这么深的嘛!”
原本陈梦庐若是来求援,他拒绝了也就这破事,可对方偏偏一句不说,只讲述四御灵界的故事,临走后还留下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下好了,被搅得心烦意乱的唐罗根本无法专心研究,他本可以用道心清明的秘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修行就是为了顺心意的他,第一次涌起了想要干点蠢事的欲望。
“就一天!”唐罗又从笔架上取下另一只竹笔,认真道:“就花一天推演,看看四御神印的前路,推演不出便算了,若是推演出来,也不枉费听了一夜的故事!”
……
毕方山,内殿议事厅
几位宗师正在为第二十届武道大会排名的事争论不休,而争论的焦点,便是在异军突起的唐罗身上。
“此子实在太过危险,不得不得防,人世间的礼法尊卑,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若是真让其成长起来,便是另一尊北邙邪神,诸位难道忘记了那血流成河的场景么!”
“骆宗师太过危言耸听了,北邙邪神出生孤苦,眼中看到的皆是底层世界的黑暗与狰狞,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成,性格乖戾孤僻实在正常不过,可唐罗是在西陵唐氏中长成,母亲更是元洲徐氏的小姐,从小过的便是人上人的生活,加上天资卓越,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性格高傲些,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实属正常,但要说变成邪神那样的狂魔,恕老夫不能认同!”
听到韦寒渊掷地有声的回应,另外几名宗师皆是点点头,到了他们这个程度的武者,每个人都有着极为自主的判断。
仅凭一个相同的神通便将一个天资无限的年轻人打成邪魔,实在让人难以认同,更何况这骆清池还是麒麟山的宗师,他对唐罗的恶词,更需要谨慎衡量。
骆清池一看便知几位宗师没有将他的话当回事,便从怀中取出另一张经卷,置于桌上,朝着众人道:“如果仅是骆某一家之言,诸位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可中州佛国的佛子衍空呢,他与唐罗可是无仇无怨,更是想要将其弟唐星收为衣钵传人,按照禅宗的行事风格,若是唐星拜入佛门,便是西陵唐氏成名前那些血迹斑斑的往事暴露他们也敢为其兜住。可他,却说唐罗是自在天降世的魔罗,诸君以为,骆某真是因为麒麟山道子战败,便会随意编排一个世家弟子的狭隘之人么?”
这一代的四名圣地道子可是大大的有名气,特别是重现了无苦寂灭心经的衍空,更是被众多圣地宗师所看好的人物。
如果说步霄、王禅、徐老赢的未来还需要时间来检验的话,那衍空能不能证道称王,几乎没有人会持怀疑态度。
这样人物下的定论,自然让几位宗师不得不慎重,待得将经卷内容传阅一遍后,几位毕方山的宗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