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家已经成了唐高心头的一个病,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些年的举动交恶了邬桓,生怕邬家带着十几个小族投靠了弥氏。
在饭桌上将这茬提起也未尝没有向唐志请教的成分,一想到欺负邬桓这么多年,突然要上门讨好总觉得面子挂不住。
若能有更好的方式解决,这种不应该丢的皮面还是不要丢的好,所以唐高很是虚心。
他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唐志,但这位族长根本没有在意,认真解释道:“若是继续留在西陵,已经走到台面上的邬家不是被弥氏推着当做攻伐我族的排头兵,就是在两族的压力下艰难的生存。渝西岭地处正西,正是两族西面势力交错的中心,以前还有城镇隔在两族中央,现在便只有河道与山岭,不管是哪一方开始进攻,渝西岭都是首当其冲的战场。”
“以邬桓的精明,绝对不会允许邬家两百年励精图治的底蕴损耗在这没有意义的战场上,他现在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为了向两族展示实力,而是要吸引更多的小族投效。然后带着他们离开西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整个渝西岭应该在造船,而不是铸兵。”唐志显得胸有成竹,很是笃定自己的判断。
现在西陵所有世家都以为邬家是一方冉冉升起的新势力,但唐志清楚的知道,这只是邬家用来迷惑两族的手段而已。
因为一个卧薪尝胆两百年的家族,绝对不会让自己辛苦培养的族人卷进一个不能控制的战场中成为炮灰。
只是寥寥几句,现在西陵风头正盛的邬家就被唐志扒了衣裤,赤裸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唐高仔细想想邬家的举动,眼睛越来越亮。
这两日他与渝西岭的邬桓通了一封信,信上邬桓口气强硬,说要唐氏拿出两百万斤粮食,他才会保持中立,不然便会举族投靠弥氏,现在想来,可不就是色厉内荏嘛,这应该就是邬家要跑路的征兆。
既然族长已经胸有成竹,唐高干脆放弃了思考,直接问道:“那族长以为,我们该如何与邬家交涉才对?”
“不用交涉。”唐志笑着摇头:“派出战船巡逻封锁西面水道,让邬桓将那些投靠他们的小族交给唐氏。”
若说水战整个西陵再没有比唐弥两氏更加擅长的了,嵌轮的小型战船载着几只蜕凡小队快若游鱼,灵动非常,巡弋西面水道就能让邬家无法撤离,除非邬家想要和唐氏开战,不然他只能接受唐氏的条件。
唐高眼睛一亮,相比致歉与修复关系,族长唐志给出的交涉方法显然更得他意,唐氏不但不用付出钱粮,还能收拢十几个小族,虽然他们没有凶境小队,但近二十位凶境强者也是一股无人能够小觑的实力。
只是他还有些疑虑:“即便邬桓会同意,可这十几族他又如何压来北山?”
唐氏要的是武者,而不是尸体,击败这些不成建制的凶境不算困难,但要制服谈何容易。
单说压制姬家那五名凶境武者,便出动了唐氏整整三十名武宗,虽然有着防患未然的心思,但也说明了制服凶境是何等困难。
“六长老不用担心。”唐志哑然失笑道:“以邬桓的能力,一定能将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只管等着接收这批西陵世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