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完全不亚于今天下午在苏之念的公司里，他给她的痛。

“老先生，这么瞒下去也不是一回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真要是挺不过去……走了，大小姐她还是会知道，那时候大小姐还是会难过……”这次开口的是老章，老章是宋家的老管家，以前跟了爸爸很多年的助理。

“是会难过，但是，总好过现在让她知道，每天都活在随时失去我的提心吊胆里吧，五年前她妈妈走的时候，她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不吃不喝了一星期，去年宋承走的时候，我都没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住了院，她呢？在我昏迷的那一阵子里，肯定天天哭吧……”

老章：“是，那一阵子，大小姐守在您的病房，一句话都不说，就跟傻了一样。”

“所以啊……等到我哪一天真的熬不住了，忽然去了，虽然对她来说，很突然，但是她难过一阵子也就难过过去了，不像是现在，知道了，肯定会哭哭啼啼的求着我不要走……”

老章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

“老章啊，你跟我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对我什么都了解，如果我真要是像医生说的那样，最多熬半年，到时候，你就帮我多关心关心青春……虽然我跟以南那个孩子聊过，让他以后多照顾着她，但是，终究是不放心啊……”

“老先生，您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大小姐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不少……方柔那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总觉得让我有点不安心，宋承这都去了一年了，她还是跟以前那样，孝顺懂事，没什么两样，我想啊，或许她是为了等我死了之后，分一些财产吧……唉，不管了，好歹跟宋承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到时候她真要是为了钱，你就把我手里现有的宋氏企业股份都给她钱，别让她跟青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