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挑眉,“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细节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你听,尤其是你晕血倒下去的那一段。”
“闭嘴,你给我闭嘴!”徐恕捂住耳朵,脸色爆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晕血?
他竟然在新婚夜因为这个晕过去了?!
徐恕完全没法儿接受。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已经歇下去的宋芳,“那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宋芳可没那闲工夫跟他扯,实在是太困了。
徐恕见她准备闭上眼睛不搭理自己,又忍不住出声,“哎,都进了徐家大门,你还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宋芳没睁眼,语气懒散,“要真打算不理你,我当初就不会同意嫁,是你自己不争气,怨我什么事儿?”
“不争气”三个字,直接刺激到徐恕,他狠狠皱了下眉头,伸手去推她肩膀,“你起来。”
“干嘛呀,我要睡觉!”
“你不说我不争气吗?哥们儿证明给你看。”徐恕说完,直接伸手给她个脑瓜崩。
宋芳疼得倒吸口气,险些跳脚,“徐恕,你找死是不是?”
徐恕一把握住她挥过来的拳头,“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什么叫争气!”
……
天明时分。
宋芳醒来时,听到雪霰子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外头天寒地冻,屋里烧了地龙,暖意融融。
徐恕并不在,想来是一早出去了。
宋芳穿上衣服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一夜之间从姑娘变成妇人,从里到外青涩尽褪,这会儿看起来红晕生娇,颦笑皆是万般风情。
门吱呀轻响,身上罩了灰鼠毛披风的徐恕大步跨进来,直接走到宋芳身后,弯下腰,视线与铜镜里的人相触。
他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满身寒气,冻得宋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徐恕似乎有察觉到,稍稍离她远些,过了好久他才开口,“媳妇儿,你必须答应我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否则我还收拾你。”
宋芳想到自己起身时的虚弱,咬着后槽牙,怒骂,“徐恕,你是二傻子吗?到处宣扬我家相公会晕血,对我有好处?”
“这还差不多!”得了准话,徐恕又重新“活过来”,对着铜镜里头扬了扬眉毛。
宋芳真想一个大耳刮子呼过去。
说他傻,他是真傻,都临到头了还啥都不懂。
说他怂,他还真不怂,酒醒之后一身的蛮力。
她越生气,徐恕越能感受到自己挽回尊严后的扬眉吐气,“媳妇儿,以后我们就是真夫妻了,对吧?”
宋芳:“……滚!”
徐恕秒变严肃脸,“你还别将我,否则我真不客气了。”
宋芳有气无力,“能不能要点儿脸?”
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然有这方面的特质?
徐恕:“你以为出了昨夜那事儿,我在你跟前还有脸?”
“……”
宋芳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往梳妆台上一趴,“别吵吵,我眯会儿,卯时还得去给公婆敬茶。”
“你不答应我,我就吵吵。”
小孩儿心性一上头,徐恕缠着她不放。
“没完没了你还?”宋芳趁他不备,一巴掌甩过来。
徐恕眼疾手快,直接钳住她的手腕,趁势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你不说话,哥们儿就当你默认了。”
话完,精神抖擞地再次推门出去。
宋芳:这混蛋!和离,必须和离!
被那人一搅和,宋芳已然没了睡意,简单收拾好自己,推门一瞧,徐恕竟然在外头堆雪人,这会儿正抱着雪人脑袋往上装,听到推门声,他回过头来,冲她咧了咧嘴,“媳妇儿,喜欢不?”
堆雪人这种幼稚的行为,宋芳早几年就不会做了,如今见他傻乎乎地顶着雪堆出好大一个来,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等着被嘉奖。
宋芳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