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忙道,“姑母,我,我明日就整军出战!”
邢氏冷笑着道,“明日?你在等着贺锦攻破闯军右营,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不损伤一兵一卒,是吧!”
高元默然不语,他的心思被邢氏一猜就中,邢氏继续呵斥道,“愚蠢至极!若贺锦攻破了闯军军营,一切都迟了!”
她见高元等人是一头雾水,继续说道,“贺锦,革军的地盘,将来驻守治理,肯定也要闯军的降部。摄政王会将湖广、河南的州府怎么分配,不是看谁留存的军士多,而是看谁在这一战里更忠心!”
“像我们高家军这种一再投降的,若不是我一再从中周旋,摄政王早就削了高家军的编制。就你,还能在这里领兵作战,还能保存个什么实力?!若在这一战里,我们的风头被贺锦压过了,战后的利益分配还有我们什么事?!”
高元这才回过神来,惊慌的道,“姑母,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邢氏望了望时辰,还是申时,沉声说道,“我估计田见秀那点老弱兵也撑不了多久,溃败就在三日之内。我们立刻整军备战,全军连夜出击,给田见秀致命一击。若上天眷顾,能活捉田见秀,就是最好不过。”
高元立刻领了军令,前去整军备战。在黄昏之后,两万军士已集结完成,顶着夜色前去攻打田见秀的大营了。
田见秀抵抗贺锦的猛攻,已是十分吃力,高家军的参战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方顶着夜色,鏖战不止,喊打喊杀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直到次日黎明,田见秀的右营终于被贺锦、高家军的联军攻破。
田见秀领着田家的亲兵往北军营营门逃窜,还想着去和李自成的标营汇合,身后贺锦革左五营军士也追杀而至。
刚出了营门,便遇上了高元所率前来狙击的高家军,田见秀更是脱了制将军的盔甲,军服,夺路而逃。
高元缴获了田见秀脱下的盔甲、军服一看,一眼就认出这是闯军制将军的盔甲、军服,便知这一群逃窜之人里,就有田见秀。
活捉田见秀,就是大功一件,足以将功折罪。
高元一面令随行的军士留在北军营营门,误导贺锦所部往相反的方向追击,他本人则领了一千骑兵追击而去。
高元、田见秀两支部队,一追一逃逃出了十里,两条腿的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被高元所部给追上了。
田见秀见大势已去,便令田家亲兵放弃了抵抗,举众向高元投降。
高元押着被活捉的田见秀,凯旋而归,刚到军营,正好遇上被误导去了反方向,徒劳无功而返的贺锦。
贺锦到手的桃子被高元给摘了,气得恨不得劈了这帮不啃硬骨头,只管捡漏的腌臜玩意。
他立刻向监军冯廷汇报了整个事件的始末,要监军冯廷来断这个公道。冯廷哪里有给他们断公道的权力,只能将活捉的田见秀送去了汉阳府,并将战事的经过如实的上书给了方原,由方原来给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