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三爷!”
许是感到了身前有人,香菱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大眼神困顿茫然的看向贾琮,嘴边有一抹晶莹剔透……
贾琮笑道:“莫不是在这睡比在榻上睡舒服?去补觉吧。”
香菱已经发现了嘴角的口水,面红耳赤的低下头,用帕子赶紧拭去,还是倔强道:“我要服侍三爷哩。”
贾琮劝道:“已经派人去南省寻你母亲了,你再这样苦熬,熬坏了身子,等接了你娘来,只当我们虐待你。快点,你认我当主子,就该听我的,去睡吧。”
香菱被贾琮的好心感动不已,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后眼泪连连,有些晕然的起身,道:“那……那我去歪一会儿,三爷有事可得叫我。”
贾琮闻言点点头,笑道:“好,有事叫你。”
香菱这才晕乎乎的往回走,只是心里有些纳闷:
三爷怎地只说接我娘亲来,从不提父亲呢,奇怪……
……
东路院,前厅。
这是贾琮第一次在家里接待外客。
倪二怕也是第一次,登上这等高门的门第做客。
见倪二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贾琮笑问道:“倪二哥,点翠楼那边的事可办妥了?”
倪二忙起身道:“办妥了,点翠楼的掌柜的收了五百两银子,给出了杏花娘的身契。”
说着,从袖兜里取出纸契送上。
贾琮接过看了眼后收下,又道:“还要寻个宅子长租下来,好安置人。”
见倪二面色为难,贾琮奇道:“有问题吗?”
倪二大手抓了抓脑袋,道:“倒没问题,只是想不明白,公子为何做这样的好事……”
花了这么多银子,为一不相干的人。
要说贪恋杏花娘的美色,也不能啊,那是个孕妇……
贾琮呵呵一笑,道:“杏花娘之事,牵扯颇多,所以要收好尾,此事我自有计较。”
倪二赔笑道:“只是这二年来公子攒下的银子,怕都要花尽了。公子又要强的紧,偏不要我和诚哥儿的银钱,公子的银钱都存在老娘那,老娘见银钱去的那样快,转眼就没了,只以为是我贪墨了去,今早好生一顿骂……”
贾琮哈哈一笑,道:“跟大娘说,银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这边马上要有大进项了。倪二哥那里不要想着省钱,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银子是来用的,不是用来藏的。
星严那边说书先生还要再多些,卖菜的贩夫也再多寻些,可以往东城、南城去走卖。
若是哪里有麻烦,如今却是可以打荣国府的招牌了。
这些都是大事,要上心,倪二哥上回也见到厉害了?”
倪二闻言忙道:“是厉害!再没想到,竟有这等效果,一个状元郎都……”
“诶……”
贾琮闻言,目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
倪二唬了一跳,忙住口,讪笑道:“忘形了,忘形了……公子放心,老二再不敢多言。老娘教训了几回,如今有了正经事业做,不敢像以前那样瞎混了。
误了我自个儿不当紧,若是误了公子的大事,却要成了不忠不孝之辈。
所以老二现在连酒也戒了。”
贾琮点点头,满意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大娘是对的。
倪二哥,咱们干的事情,都不是小事。你若想像以前那般,只做个寻常百姓,自然百无禁忌。只要你不杀人放火,其他做什么事,都出不了大事。就算惹些小事,我也能帮你一把。
可如今既然咱们在做大事,唯有谨言慎行四个字最稳妥。”
倪二正色应道:“是,公子放心,老二记下了。”
贾琮点头为止,又问道:“近来可有什么新事没有?”
倪二忙回道:“正要给公子说呢,如今外面多说府上犯了事,才被锦衣缇骑给围了,怕是要坏事……”
贾琮笑道:“这些不用理会,还有其他的么?”
倪二道:“还有一个……公子府上是看着唬人,动静怪大,但没什么事。可昨儿理藩院张侍郎府,也被锦衣缇骑给围了。他家就没那么走运了,被抄家拿人,那理藩院左侍郎这样的大老爷,都被下了诏狱。公子,那洋人高立良·法森,不就是同这个官儿告的状么?”
贾琮闻言怔了下,过了一会儿才皱眉道:“可打听清楚,是何罪名?”
倪二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小声道:“都说是,都说是张侍郎诬陷了公子府上,结果惹得叶家那位芙蓉公子不高兴了,到慈庆宫太后处狠狠告了一状,然后太后就让皇帝陛下把张侍郎家给抄了……”
贾琮闻言,面色那叫一个精彩。
倪二小心的看着贾琮,道:“公子,现在外面都这样说,说叶家那位太后侄孙女儿相中了公子,想要让公子入赘呢。公子,老二多斗胆说一句,她家虽富贵,可公子家也不差啊,如今公子还承了世位。
公子可千万别给人当赘婿啊,忒……忒委屈了!”
贾琮闻言,面色骤变,沉声道:“不好!快,备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