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5 孙承宗的学生就是有面子】(1 / 2)

明鹿鼎记 轩樟 9630 字 11天前

这一套功夫之后,袁崇焕又作为师门的师兄,来教韦宝写拜师贴。

拜师贴何时开始兴起,或许不可考证。不过,这种尊师重道的仪式,在华夏是代代相传,是师徒关系的见证与书面合约“合约”,代表一段师徒情谊的开始。

在袁崇焕的指点下,韦宝写好拜师贴,并且宣读拜帖,最后感谢老师及现场各位来宾,然后将拜师贴毕恭毕敬的交给孙承宗。

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

有的行业,一入师门,全由师父管教,父母无权干预,甚至不能见面。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

孙承宗在这一套功夫之后,封给韦宝一封红包。

孙承宗笑道:“为师是穷老师,没有什么银子,这点意思,表个心意。”

韦宝感谢之后接过,一摸之下,估计就两三两银子吧?暗忖,不知道孙承宗是装穷,还是真穷?自己打赏门官,打赏下人,至少都五两纹银起步了呀,你这,这么轻飘飘的红包,哪里好封出手哟?

不过韦宝面上却喜气洋洋,很是高兴,很是恭敬,大声道:“多谢恩师。”

孙承宗点头之后,开始训话。

训话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规,勉励徒弟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等。

这是接受一次传统文化的洗礼,是我们继承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后是韦宝回礼,韦宝可就比孙承宗大方多了,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是临时准备,韦宝当众拿出一叠银票,足足5000两纹银不止!

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珠,见过土豪,还真没有见过封这么大红包的土豪!

孙承宗乐的合不拢嘴,嘴上却一个劲道:“小宝,不必这么重的礼节!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要的要的!”韦宝乐呵呵道:“孝敬老师,犹如孝敬父母,只要老师过的好,我这做学生的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韦宝露这一手极其漂亮,就冲这一手,便一举打消了刚才孙承宗和毛文龙对韦宝扣扣搜搜的印象!

大方啊!

在场众人也是这般想,都暗忖,难怪韦宝短时间内就能崛起,这出手,是真大气!

连被韦宝约定三年之后,才归还一半赌金的辽西辽东那帮世家大户都有点开始觉得韦宝大方了!

愿赌服输,输给韦宝银子,其实到了此时,众人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尤其见韦宝这么大气,断定韦宝三年之后肯定会说到做到,归还答应了的那一半赌金。

因为放心,不再担心韦宝不会归还答应过的一半赌金,所以怨气消散不少。

接下来,孙承宗又让袁崇焕代他交代一些基础规矩。

袁崇焕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务,很是认真的向韦宝宣导。

这项任务,等于告诉韦宝,他虽然只是师兄的关系,但是师傅有啥事可能没办法事事亲自教你,我这个师兄,可是等同于半个师傅哟。

孙承宗其实没有师门,只是他自己威望高了,收的学生多了,形成了一方门派罢了。

这并不是武侠小说中的收徒,大多还是儒家礼节的一套东西。

收徒,续的是前世缘分!

孙承宗自己虽然啥势力也算不上,既不肯投向阉党,也没有被东林党接纳,严格意义说,也不能算是清流,不算中立派。

但孙承宗的弟子众多,啥样的人都有,这本身便算是一份政治资源。

也是韦宝很看重的地方,因为拜孙承宗这种人,不但名声好听,而且不会被谁控制,不像阉党和东林党,等级制度太森严。

一切礼成,众人又少不得对孙承宗和韦宝二人一番恭喜。

孙承宗和韦宝都很高兴,乐呵呵的与众人应酬。

众人似乎都忘记了这几天在山海关议事,是要一轮怎么样对付建奴。

韦宝明确感觉到,这个时代好官僚啊,当官的都是混日子的人。至少绝大部分是混日子的人。

孙承宗拿过之前给韦宝写的一幅字,只是没有落款,现在落款了,写上了他自己的字,

孙承宗字稚绳,用自己的字署名,显得与韦宝亲近,否则是不用字的,会用全名。

对韦宝也以老师对学生的称呼,非常亲热。

韦宝大喜过望的收好字,道:“我立刻让人用纯金打造裱框,裱好置于正堂。”

孙承宗一汗,心说我的字有这么值钱吗?还用纯金打造裱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小子有银子吗?

但孙承宗并没有说韦宝什么,学生有钱,不是啥丢人的事情,只是略微觉得韦宝过于显摆。置于正堂,则很让孙承宗高兴,谁都喜欢被人尊敬的感觉。

吴三凤和祖可法二人见韦宝亲热的与孙承宗说话,两个人都是火冒三丈,但他们各自的父亲都不出声,他们两个人也不敢造次,躲后面,一个劲小声嘀嘀咕咕骂韦宝,连带着也骂孙承宗老糊涂了。

不单单是吴三凤和祖可法,还有很多人偷偷骂孙承宗老糊涂了,居然收韦宝这么个乡里少年为弟子,都搞不懂韦宝到底是啥来路。

韦宝并不关心这些,他急于要将与毛文龙的合作契约兑现。

韦宝当即重新写了一份契约,按照孙承宗刚才说的,将六年期限,改成六个月。

毛文龙和重新签字钤印画押,然后孙承宗带头签字钤印。

总兵马世龙、佥事万有孚、刘诏,满桂、王世钦、参将高见、贺谦,副将左辅、朱梅,鲁之甲、杨应乾、守备何可纲,同知程维楧,前屯守将赵率教,督师府赞画茅元仪、江应诏、李秉诚、鹿继善、王则古、沈棨、杜应芳、宋献、程仑、孙元化、火器营副将罗立、尤世禄、孙祖寿、觉华岛金冠、宣府黑云龙等蓟辽主要大员都在这份契约上签字以作见证。

赞画茅元仪还来了一首诗。

《江村村外有野水一湾就看秋色》

江村是处好清秋,倍爱寒塘特地幽。

但有白杨晴亦雨,瞥惊霜荻浪生洲。

饱看枫色还思影,送尽秋鸿更忆鸥。

漫说江南千万里,只须扶杖便江头。

韦宝看不懂啥意思,也不知道这位老兄是即兴发挥,还是早就写好了的,连声道谢,心想在场的有不少是大文人,加上孙承宗本身就是饱学鸿儒,该不会有人当着孙承宗的面,卖弄文章,偷偷骂人吧?

孙承宗看过这首诗,赞美了几句,韦宝就彻底放心了。

在与一帮外籍官员交谈的过程中,韦宝发现他们大都比较尊敬孙承宗,而且大部分都能文能武。

而且蓟辽一带军队的火器化程度似乎特别高!光负责火器营的副将和赞画就有十多个之多,不少人还大有来头。

茅元仪等人除了赞画军务,剩下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和研发火器火葯这些。

他们听说韦宝弄出了一种黄火葯,都很感兴趣的与韦宝讨论。

韦宝并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基础知识尽数告知他们,无奈理化知识不是随口一说就能懂的,需要系统学习。

但韦宝的很多话,还是让一帮人大大增长了见识,都觉得韦宝大方,而且博学多闻,连声赞叹孙督师大人慧眼识人,收了一个好学生。

孙承宗自然也被众人的话说的乐呵呵的,越看韦宝越是喜欢。

孙承宗的这些手下人当中,韦宝对孙祖寿比较感兴趣。

因为在老金的《碧血剑》中见过这个人物,老金的书里面是说是袁承志的叔叔,但韦宝发现孙祖寿应该比袁崇焕大。

而且就韦宝知道的孙祖寿的经历,要比袁崇焕光明磊落的多,几乎可以说是绝对的爱国地主阶级,没啥缺点!

孙祖寿身材高大魁梧,相貌英俊,崇尚节义。幼年受家庭熏陶,学文习武,颇具学者气派,人们以“彬雅”二字作为他的美称。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孙祖寿考中武进士。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担任保镇固关的守备。

驻地位于山西省通往直隶省的交通要道,地方偏僻,经济落后,人的性格剽悍粗野,不知礼仪。为了改善民风,孙祖寿在训练军队之余,开办学校,让城中子弟都来上学。并制定乡规民约,明确提出孝敬长辈、兄弟友爱、邻里和睦相处等具体要求,并监督执行,使风俗民情渐渐净化。

四方百姓得到消息,纷纷要求到这里来定居,孙祖寿捐出自己的薪俸,盖了380间房子让他们居住。

尽管孙祖寿治军有方,造福一方百姓,政绩突出,但因为他守正不阿,从不媚上,以致在任8年未能得到升迁。

孙祖寿为官清正廉洁,自律甚严,对自己的儿子也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孙祖寿初到固关,忽染重病,妻子张氏割下手臂上的肉为其疗疾。后来孙祖寿病愈了,其妻却死了,孙祖寿为纪念其妻,终身不再接近妇人。

孙祖寿的妻子死后,上司及僚属给其子孙繁祉500金,孙繁祉坚却不受。

日后其子来营探亲,孙祖寿特意赐儿子一杯酒,说:“你未接受这500金,说明你能体察我的心,否则我不会饶恕你。”

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经指挥使付振商举荐,孙祖寿调任蓟镇标营都司。

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有一股强盗窜入孙祖寿的防区,孙祖寿与敌交锋,强盗用槊来刺,孙祖寿并不躲闪,展臂让过槊锋,紧紧夹住槊杆,抽刀砍其臂膀,吓得强盗弃槊而逃。孙祖寿打了胜仗,被提升为游击将军。

天启元年(1621年),孙祖寿任蓟辽镇参将。正值辽阳失守,援兵溃败,驻山海关的督抚紧闭关门,不让溃兵退进关内,溃兵气愤已极,意欲攻关。

督抚令道府官员前去安抚未能奏效。孙祖寿请求单骑出关安抚溃兵,溃兵仰慕孙祖寿的德行,很快安静下来并服从他们的调遣安置。

督抚为了表彰孙祖寿的功绩,调他担任中协副将。

兵部尚书孙承宗到边关视察,将蓟镇三协十二路分设三员大将,命令孙祖寿统领西协,驻守在遵化,统辖石匣、古北、曹家、墙子四路。

当时武备松弛,人心涣散,刑罚不严,号令难以执行。孙祖寿上任以后,革除陈规陋习,禁止请客送礼,谢绝说人情、走后门。他还悬下赏格,严明法度:自副将、参将以下,作战不胜,革职不用。

孙祖寿的改革措施令人耳目一新,在军营上上下下引起了震动,发生了震慑力。

孙承宗在皇帝面前称赞孙祖寿:“一钱不取,廉勇绝伦,真是将帅中的佼佼者啊!”

天启七年(1627年),孙祖寿奉命率兵增援宁锦经略使。巡抚高第中途传箭令其回防。孙祖寿折断令箭,仍执行原来的命令,虽然解围有功受到褒奖,却因违反了高第的命令被免官归田。崇祯二年(1629年)因清兵迫近京师,朝廷诏命各镇入援勤王,孙祖寿变卖家产,招募千名勇士,被予招练总兵一职,负责安置流亡百姓,保护天寿山林木,防止樵采事宜。

他曾写了军事上的3条建议和保卫京师的6项措施,但均未被朝廷采纳。

清军兵临北京城下,孙祖寿与大同总兵满桂率领的勤王之师共同防守凉水河一线,孙祖寿提出了自己的御敌方略,满桂不能虚心采纳良策,孙祖寿只好与满桂各自守住大阵的一角。

激战中,满桂军不支,孙祖寿杀出重围去解救满桂军,不幸被流矢射入前额,壮烈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