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翁主脱口道:“圣上若不信臣妾清白,不如今晚验明……”
她说着说着,脸“唰”一下便红了,眼睛也垂了下去。
朱高煦立刻说道:“我没有不信翁主的意思。既然是我自己下旨要你的,定给你封号;等北征之后回京,便封你为庄妃。”
贤惠翁主鞠躬道:“谢圣上隆恩。”
朱高煦见贤惠翁主还是很紧张,他语气一变,笑道:“最近朕比较忙,要对付桂王,就是在路上袭击你们的罪魁祸首!到时候抓来,让他给你赔罪好不好?”
贤惠翁主的脸更红了,抬起头瞧着朱高煦,她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圣上尽拿臣妾取笑。”
朱高煦笑了一下,说道:“你不用害怕,朕只是问一问情况,没别的意思。常言道,君子成人之美嘛,朕好歹不愿意强人所难。翁主回房歇着罢。”
贤惠翁主道:“圣上,像朴景武那样的人很多的,不过大多无法靠近臣妾。只因朴家与家父亲近,朴景武才有机会。臣妾有时也很苦恼。”
“嗯。”朱高煦点头应了一声。
贤惠翁主见状执礼道:“臣妾告退。”
朱高煦送她走出客厅,见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贤惠翁主转头看了一眼,见朱高煦站在门口,便露出
了嫣然一笑。朱高煦也报以笑容,轻轻挥了一下手。
他看了一会儿贤惠翁主那挺拔的身影,又抬头瞧着天空开始出现的星星。若隐若现的许多星光,可以想象成任何形状。
朱高煦仿佛看见了一只公鸡一样的图案,公鸡前面的半岛、日|本列岛也随之出现。在半岛南边,那闪烁的星光便是济州岛罢?
“贤惠翁主。”朱高煦忽然唤了一声。
她转过身来,先行了一礼,又返回到门口,红着脸问道:“圣上还有何事吩咐?”
朱高煦沉吟片刻,说道:“对了,朕召你进京,有一些别的原因。朕不想骗你。”
贤惠翁主犹豫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道,“家父或许也有思虑。”
朱高煦点头道:“你明白朕的心就好。朕首先是大明朝皇帝,最大地为本国子民谋生存、才是本分。在此基础上,朕会尽量减少别国百姓的苦难。”
贤惠翁主抬头看着他,一时间似乎不太明白。
……礼部征用的院子里。朴景武与使节康顺臣,仍然住在此地。
门外,夜幕已拉开了。二人对坐在桌子旁,晚饭已经吃了很久。朴景武一直在喝酒,此时已酩酊大醉,满脸都浇着酒水。
康顺臣用朝|鲜话道:“早知如此,本官就不该让朴将军到大明朝来!”
朴景武看了康顺臣一眼,脸上冷笑,浑身随之抽搐了一下,“康使君放心,放心……真要坏事,我何必眼睁睁看着翁主让人送过去?”
康顺臣“唉”地叹了一气。
朴景武刚刚才发笑,忽然又哭了出来,眼睛里的泪水与酒水,顿时混到了一起。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天仙一般的翁主。她真的就像神仙一眼,脱尘出俗,从内到外散发着光鲜美好的气息。她尊贵,绝美,高傲;朴景武觉得任何凡尘男子都配不上她,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但是这样一个天仙,大明皇帝凭借着权力、武力,正在蹂躏着她!朴景武想到一个凶恶的大汉,正在撕开她的衣裳、亵渎她纯洁的胸脯,他的心头便如同刀绞!
这时康顺臣的声音道:“本官还未面圣,不过瞧贤惠翁主的神态,觉得大明皇帝可能仪表不凡;何况皇帝贵为天子,因此翁主甚是满意。朴将军不必再为翁主苦恼了。”
一番话提醒了朴景武,他想起前天贤惠翁主回来时的模样,顿时觉得康顺臣所言、极有道理!
不料朴景武心头更加难受。他使劲地摇头,想把脑海里的想法抛掉……天仙一样的人,正在向别的男人笑,完全接受着那个人!
那朴景武算什么?
贤惠翁主曾问朴景武,是不是对她有所图。朴景武不敢承认,但此时才明白,他长久以来就是想得到贤惠翁主罢了。
“要不是真的用了心,我何必做那种人……”朴景武的身体摇摇晃晃,口齿不清地哭诉着。
康顺臣站了起来,走到朴景武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朴将军,你答应本官,不要再想着贤惠翁主了。我们要以大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