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笑道:“末将甘拜下风!”
朱高煦与纪纲谈笑风生,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便与纪纲告辞分道扬镳。
他见到纪纲时、刚酉时,回到郡王府,天色便渐渐变暗了。朱高煦吃过晚饭,便在内府踱步,他走过姚姬的房前,稍稍驻足,思量片刻就离开了。
朱高煦便来到杜千蕊的房门口,见房门紧闭、里面亮着灯。他便去敲门。
“笃笃笃”三声闷响,里面便传来杜千蕊的声音,“谁哩?”
“是我。”朱高煦道。
杜千蕊的声音道:“王爷,我刚要沐浴更衣,您稍等,我穿衣开门。”
等了一会儿,杜千蕊便一手拽着身上的衣襟,一手打开了房门,“王爷请进。”
朱高煦走进房间,见杜千蕊身上未湿,还没开始沐浴,水却准备好了,里面的隔扇后面有白汽寥寥冒出来。
他反手闩上房门,杜千蕊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微微一红,默默地系上腰带。
朱高煦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杜千蕊道:“妾身为王爷沏茶。”
“不用了。”朱高煦摆摆手,又小声说道,“我今晚就在杜姑娘房里,明日凌晨时出门。但你不要说我走了,要做出我在你房里日夜宣|淫的迹象,可能就两天时间。我安排了王贵往杜姑娘房里送茶饭,杜姑娘在我回来前、就不要出门了。”
杜千蕊听罢,看了朱高煦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微微点头。
她正站在旁边,朱高煦便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柔荑,“这府上的人里边,我心里最信任的就是杜姑娘。”
杜千蕊的手被抓,竟然有点紧张,脸上露出了羞涩之色。她轻声道,“我以前欺骗过王爷,不想王爷竟能既往不咎。”
朱高煦摇头道:“杜姑娘被袁珙那江湖骗|子苦苦相逼,宁肯牺牲性命、也不肯出卖我,后来只有被迫回乡吃了许多苦头,我何必再计较那点事……那天我只随口提一下海鲜,杜姑娘便想方设法买到了。杜姑娘的好,我都记得。”
杜千蕊听得脸上红扑扑的,低声道:“王爷有些事不愿意被外人知道,我知道了那么多,若有一天,王爷将我杀了!我亦不怪王爷。”
朱高煦道:“就算被人知道,大不了父皇更防着我,但不至于把我怎样;我敢干的事,就明白自己要承担后果。杜姑娘也不用那么忧惧,你若愿在我身边,我必不弃你。杜姑娘可信我?”
杜千蕊轻轻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王爷既然能信我,我也信王爷。”
朱高煦扬了一下头,“一会儿水要凉了,杜姑娘先去沐浴罢。”
杜千蕊红着脸便往隔扇里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里点着灯。古色古香的雕窗、几案、瓷器在夜晚的灯下,十分雅致。大概是一些不够精细的地方被掩盖在朦胧的灯火中,更显出了宁静庄丽的气质。
朱高煦看着隔扇上的影子,那玲珑姣好丰腴的轮廓、那云鬓的影子,在优雅富贵的古典陈设映衬下,更添韵味,姿态更是撩|人,如诗赋一样的美。
夜色如水,空气中飘着隐隐的花香。朱高煦心中动|荡,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向隔扇里绕过去。见杜千蕊已蜷缩在一个大木桶之中,里面白汽腾腾,她低着头一声不吭,竟是一脸绯红满面羞意。
他是在富乐院认识的杜千蕊,所以知道她的来历。富乐院是甚么地方?太祖开的妓|院,用来创|收的。
朱高煦并不嫌她,不过见她这幅羞涩模样,似乎带着青涩之感,只觉得有点蹊跷,出身青楼的人、有甚么不懂……不过杜千蕊有本事,这难道就是欲拒还迎的意思?
俩人默默无言,朱高煦便在桶边蹲下来,伸手到水里,掬起热水往她的光滑的肩膀上浇,饶有兴致地看着水从那光洁玉白的肌肤上尽数滑走。
他又轻轻托起杜千蕊的手,瞧着她手腕上的碧玉镯子,这是她此时身上的唯一东西,朱高煦挑的镯子大小正合适,取下来有点难。
“杜姑娘有甚么本事,今夜都使出来罢。”朱高煦微笑道。
杜千蕊脱口颤|声道:“我房里没有琵琶,也无别的乐器。”
朱高煦:“……”
他便又道:“杜姑娘如此美妙身段,可惜好几次我只能管中窥豹。”
杜千蕊若有所思,脸上的羞意愈来愈甚。过的片刻,桶里的水便轻轻一阵晃动,水面顿时浅了许多。<!-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