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这番话无疑是带来了巨大的震动,即便是明教众人也都是惊怒交集。韦一笑伸手抓着谢逊的手臂怒道:“竟然有人胆敢对空见神僧和谢法王动手!阳教主,这事情你知道么?”但见那阳顶天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此事我也是第一次耳闻。若不是谢兄弟说出来,恐怕在座的大伙儿都不会知晓!”
“哼哼,那定是成昆狗贼你指使的”
韦一笑当即喝道。
不过说到这里自己也是住了嘴。成昆指使这事情有什么目的,阻止旁人来救他么?毕竟空见神僧和谢逊可是巴巴赶来阻止明教砍他的头来祭旗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成昆本身就没有做这事情的动机。
那成昆兀自冷笑一声不语,显然也是懒得反驳。众明教高层也是面面相觑,这忽然冒出来的变故甚为不解。已经有一些聪明之辈觉察出这里面的不同寻常之处了。
如果有第三方势力在暗中觊觎参与,那他们的所图又是什么呢?无论如何,恐怕对明教都不是什么好事。
谢逊将衣袖撸下,盖住了受伤的手臂,缓缓道:“是了,诸位想必已经知晓这里面有鬼。或许是有人盼着我们大战一场,好做渔翁之利了。成昆,你我师徒一场,却知我不会说话诓你!眼下神僧有意渡你,也有人想要蓄意害你,让你与明教不死不休。至于作何选择,你心里应该有所计较了吧?”
说完他不待那成昆回答,又面向那阳顶天的方向,躬身一礼道:“阳教主,我谢逊追随你十几年,见证了当年明教的兴旺。阳教主当年克当大业为为己任,陆续收罗了文武双全的左右使者,包括谢逊在内四大法王,五散人,创立五行旗,以及数以百万计的教众。当年纵横武林,何等的逍遥傲气!只因为一场阴诡之计,险些分崩离析,差点儿无言再去见历代明尊。天幸今日我等重聚,难道要继续与这成昆计较,中了旁人的计谋算计,甚至将明教的大好前途葬送了?”
那阳顶天也是有些动容,心中有所意动,方待说话,那杨逍却低声道:“阳教主,谢法王。我知道法王也是一番好意,处处是为了明教着想!不过眼下明教势大,内部诸人团结,外有几方强援,即便是有阴诡之辈算计,也不会动了我方的根本。反而越是如此,越是能够体现出那些宵小之辈的恐惧,他们不敢正面来袭,便是用诸多诡计来算计和施加心理影响,让我等疑心不已。”说到这里,他还瞟了阿飞这个方向,用意不言而喻。
那阿飞遥遥与这明教左使目光一碰,嘴角各自冷笑。那杨逍继续道:“今日我等在阳教主统辖之下,杀人祭旗,原也是为了震慑这些宵小之辈。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任何诡计权谋都是无用之举。即便是有人暗中觊觎,又能如何?待到我辈再一举清剿那波斯分教,去了明教的隐患,日后一飞冲天,也不在话下!”
这一番言语让明教众人纷纷点头。说实话大部分的明教和玩家都是赞同的,即便是有人暗中耍计又如何,明教如今兵强马壮,人员齐整,大不了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以壮胸怀,也好过那些人在背后作奸耍计!大伙儿原本的忌惮之心,又被这番话给冲淡了许多。
谢逊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杨左使所言,恐怕就是今日明教大伙儿所想了。眼下看来明教似乎是占尽了上风,仿佛只要大刀一挥,成昆便是人头落地,波斯总教也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说到这里他走了几步,又扬声道:“我谢逊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当年我虽身在少林,也听到了明教与东方不败联手之事。当时东方不败武功之盛,是不是远迈今日?我明教之前途,是不是也比今日看起来更加光明?结果呢?后来一场惨烈,明教上下被人算计,数十位高手,只剩下了杨左使和彭和尚两个人,这场面当时大伙儿莫非都忘了么”
谢逊缓缓说出这段历史,明教众人听得无不面色扭曲,各自咬牙切齿。那韦一笑忍不住喝道:“谢法王,当年是阿飞那厮与杨莲亭勾结,暗算我等。若非如此,明教何以有当年之惨事?”
“是了。这苦命的阿飞便也在现场。等一会儿砍了这成昆的头颅,我五散人也要他算算旧账了!”
“定不会让明教这些仇人好过!”
众人叽叽喳喳,纷纷怒斥那苦命的阿飞。谢逊却丝毫不为自己给人拉仇恨之举为意,只是大声道:“当日有苦命的阿飞和杨莲亭,今日就有没有了么?今日是不是砍了成昆的头颅,再围杀了那苦命的阿飞,明教上下就再也无虞了?普天之下,也无人再来算计明教了么?”
这一番话说的明教众人哑口无言,竟是无人再言。若是谢逊一开始便说这话,或许还会有人出声反驳。但有了空见与谢逊被半路截杀之事,反倒是让众人起了疑惑和警惕。焉地里那范遥道:“谢法王,你的分析均有道理。不过这成昆已经为我们所擒,砍头也是在教主一念之间。他又有什么能力威胁到我们明教诸人”
那谢逊冷笑几声,却冲着那成昆一拱手:“成昆,你我师徒缘分虽尽,但谢逊对你的武功还是很熟悉的。表面上看你穴道被制,不能使用武功。但我方才亲手触摸了你手臂和额头,却知道你精通移穴换位的秘法,内息里更有一股若有如无的真气流转”
谢逊刚刚说完,明教众人便是啊呀一声,当即有几个人跳了过来,将那成昆团团围住了。谢逊却是伸手止住了那些人,继续道:“成昆,谢逊猜你定然有脱身之法了,只是没有到时候罢。谢逊今日不怕引起双方猜忌,也要将这些事情揭开了。嘿嘿,且阳教主与你同门学艺,未尝不知道成昆你有这等本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