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詹春生开口,还没走远的江微微就抢先回答:“不要跟他上车!万一他直接用马车把你给抢走了咋办?你不能上当啊!”
傅七:“……”
他连续默念了三遍阿弥陀佛,这才勉强将试图再度冒头的怒火又给压了下去。
詹春生应了声:“我知道了。”
江微微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顾斐进屋去了。
詹春生站在门内,傅七站在门外,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高高的门槛,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正好院子里有石凳,詹春生道:“进来坐着说话吧。”
石凳上面有积雪,仆人上前将积雪清理干净,又小心放上坐垫,这才请世子爷坐下。
詹春生坐在他对面,任掌柜默默地站在旁边,这种场合,他是没资格坐的。
傅七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刚才被江微微那么一闹腾,全给打乱了。他摘下佛珠,细细地摩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真的不愿回去吗?”
詹春生道:“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想回去。”
“陛下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就算你不愿意留在汴京,我也希望你能回去给他看看病,等他病好了,你想去哪里都没问题。”
詹春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犹豫。
傅七也没有逼他,从容道:“我还要在九曲县待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急着回答我。”
“嗯。”
傅七道:“我这里奉命来九曲县办差,是为了查一个叫做徐锦河的举人。”
詹春生一愣。
他不明白傅七怎么会想到去查一个小小的举人?
但他没有多嘴插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傅七将事情缓缓道来。
“一个月前,有一家姓杨的人,从外地赶到汴京,敲响了应天府的鸣冤鼓,说是要状告九曲县的徐锦河谋杀发妻。应天府府尹在查案子的过程中,发现徐锦河跟当朝首辅徐一知是同族关系,他怕得罪徐一知,不敢接这个案子,还让人把杨氏一家人给打了出去。那杨氏一家人便跪在了宫门口,打也打不走,恰好我经过那里,心生怜悯,便帮忙将此事告知给天子。天子知道后,亲自传唤了杨氏一家人,问清楚缘由后,决定彻查此案,一定要还给杨氏一个公道。恰好我那时候就站在旁边,于是这个案子就被扔到我的头上,天子让我查明真相,若是事实真如杨家人所说的那样,就让我将徐锦河捉拿归案。在我出发前一天晚上,刑部侍郎悄悄来找我,说是你寄了一封信给他,还说你亲自参与到了徐举人杀妻的案子里。于是我就来找你了,想知道一些关于案子的细节,好方便查案。”
詹春生皱眉,他觉得事情应该没有傅七说得那么简单。
他虽然耿直,可他并不傻。
相反的,他能在太医院混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能培养出一些政治嗅觉。
他能感觉得出来,天子特意将傅七派出来,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查一个小小的举人,这里面肯定还牵扯到了其他的人和事。
…………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