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人数相差多少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人心涣散。
敖涟眼睁睁见着自己的人马一点点覆没,那种凄凉仓皇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死死瞪着战马上的敖珞,不甘、愤怒充斥着他,导致他想要弃兵而逃的恐惧都被压下,不管不顾地一路杀着朝敖珞冲过来。
敖珞抿着唇,眼里亦是森寒阴狠、杀气凛冽。她手里长枪与敖涟的刀剑交战数回。
敖涟功夫本就不高,当初和敖瑾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又被敖珞连日逼得逃窜,疲惫不堪,在对战上不占优势。
可敖珞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体并未完全复原,一路加紧行程,抵达西蜀过后更没休息过一日片刻。
之前在和敖涟交战时,敖珞都不主动出击,而今日,到了时机,她便是要和敖涟硬拼,必要亲手把他送到阎王殿。
昔日名义上的兄妹,眼下都对对方恨得要死,生拼活斗,竭尽全力。
敖珞被敖涟一剑扫下战马,她回枪便刺穿他的战马马腹,他便也跌落在地。最后两人真刀实枪地狠斗。
最终敖珞终于略胜半招,把他打倒再地,他手上的兵器也落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敖珞一脚踩在胸膛上,如厉鬼一般森森地把他盯着。
敖涟那股被暂压下的恐惧终于又挣脱束缚全部冒了出来。
敖珞脸上溅上点点血污,妖冶非凡。
她喘着气道:“敖涟,如何?”
敖涟满脸惧色道:“我投降!投降了行吗!”
她勾了勾红唇,眉眼间渐渐染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背脊骨发寒。她双手握着长枪缓缓抬起,轻轻道:“现在投降?可我已经能把你弄死了,你投降还有什么用?”
敖家不需要一个叛徒,更不需要一个想置她父亲于死地的叛徒。
他对她爹所做的,今日便加倍偿还给他。
说罢,手里长枪迅猛而有力地朝敖涟的胸膛直直戳下,溅得她满身热血。
敖涟眦眼欲裂,最终死不瞑目。
这场战事最终落下帷幕。
魏兵没有了敖涟的支撑,气焰大跌。而蛮夷军看见敖珞率领的徽州军越战越勇,在消灭了敖涟的部队以后,便要把矛头直指蛮夷,蛮夷军便心生退意。
没战几场,魏兵与蛮夷军配合得相当失败,徽州军更如铜墙铁壁一般驻守着,眼见着东进无望,最终蛮夷军撤回到关外。
蛮夷军一撤,敖涟的叛军一亡,西蜀魏兵便是强弩之末,收拾起来毫不费力。
最终西蜀被肃清,整个东西连成一线,全在徽州的掌控之内。
可黄昏之时,当敖珞正在战场点兵之时,营中有人快马急前,到敖珞跟前呼道:“将军,威远侯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