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柠握上他的手,“我很快就会回来。”
病房忽然安静了下来。
沈烽霖抬起手,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被她握过的那只手,好像还残留着她的余温,有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他特别留恋这种感觉。
“三叔?”紧闭的门倏地被人推开。
沈天浩见着大病初愈否极泰来的亲三叔,顿时泪流满面,“江清柠那个死丫头不让我来见您,她可真是太坏了。”
沈烽霖皱了皱眉,“她现在是你三婶,下次我不想再听见从你嘴里说出这种不尊不敬的话。”
沈天浩哭意一停,愕然道:“三叔,你记起来了?”
沈烽霖疲惫的闭了闭眼,“不是我记起来了,而是这些事都会有人告诉我。”
“三叔,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忘记那个死——那个江清柠,她就是一个祸害。”
沈烽霖睁开剜着他,“我说过了,她现在是你三婶,你应该尊敬她。”
“都是她把你害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尊敬她?”沈天浩越说情绪越是激动。
“我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并没有愚蠢到可以任人牵着鼻子走,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更不是随意听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下决定,我有眼睛,看得出来她是什么秉性。”
“三叔,你眼睛现在就有问题,你完全就是——”
“你是在教训我眼花缭乱识人不清?”沈烽霖打断他的话。
沈天浩嘴角一抽,原本他想趁机抹黑江清柠的计划就这么被迫胎死腹中了。
他的好三叔,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那颗心都是朝着江清柠跳的。
沈烽霖揉了揉眉心,“我心疼你现在身有残疾,但那些话以后不必再说了。”
沈天浩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你就是偏心。”
“江小姐现在是我妻子,就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也就是你的长辈,无论于公于私,我该偏袒的人只有她。”
“三叔,你就不怕她再来祸害你?你好不容易转危为安,你可不能再在同一个坑里连犯两次错误,她之前就是利用你,现在更是利用你。”
“天浩。”
“嗯。”
“你还是改不了这恶人先告状的性子。”
“……”
沈烽霖道:“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没了,感觉还在。”
“三叔,你真的相信她?”
沈烽霖嘴角轻扬,“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我自己,我能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的女人,怎么可能看错了?”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他好像真的对某个小丫头说过这些话,烙在记忆最深处被他小心翼翼藏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