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蹙眉,“公主,要不要让人去把少爷追回来?”
赵寻音摆摆手,“不必了,就算把人追到,他也不会乖乖回来的。”
虽不是陆行舟亲生,但毕竟养育了那么多年,晏清如今的性子,倒是像极了陆行舟,决定好的事,就只会一股脑地往前冲,谁劝都不好使。
……
城外官道。
陆晏清坐在马背上,看着撞开双臂拦在前头的女子,态度冷淡,“让开!”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陆晏清带回京城在长宁侯府待了几个月的范卓雯,晨起虽有寒露,但她一路追来气喘吁吁,还是被热得小脸红扑扑的,两鬓碎发被香汗濡湿,此时看来颇有些狼狈,眼神却坚定明亮,“除非你带我一起走,否则,你就让马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陆晏清面无表情,“你又想闹什么?”
“我没闹。”范卓雯道:“从你打算去北疆的那天起我就说过的,你去哪我去哪。”
陆晏清脸色难看,“我再说一遍,回侯府待着!”
范卓雯赌气道:“你若是不带我走,我回去就告诉长公主,你已经在外面和我拜了堂有过夫妻之实,我不管她叫公主,直接叫婆婆。”
陆晏清俊朗的面容一下子黑了,眼瞳缩了缩,捏紧缰绳,“上马!”
“我不会,你拉我一把。”
好不容易上了马,都还没坐稳,陆晏清突然挥鞭,马儿飞快往前跑了起来,范卓雯心下大骇,不得已,双手紧紧搂住陆晏清的腰,侧脸贴在他背上,闭着眼睛不敢看两旁急速倒退的树林。
陆晏清直皱眉头,“松开!”
“我不!”范卓雯心中害怕,抱得更紧。
“松不松?”陆晏清声音泛冷。
“一松开我就死了。”范卓雯带着哭腔,“是你带我来的京城,你要对我的安全负责。”
……
云淮护送徐嘉入京的前夜,收到赵熙的书信,上面说长宁侯被螭龙卫突袭,伤了一条腿,军医束手无策,想请云十六折返回去为长宁侯医治,云氏若是有条件,尽管开口。
陆行舟被伤的情报,云淮比赵熙还先知道,只是他的身份太过敏感,没有朝廷明旨不能随意插手,因此一直没有动作。
如今赵熙都亲自写信了,他自然不会不答应。
至于条件?
先不说以他如今的地位,并不缺什么,就算真的缺,那是太子亲自开的口,谁会傻到真的伸手问即将登基的储君要好处?
云淮提笔给赵熙回了信,信上只说,云十六已经折返北疆。
徐嘉听说陆行舟被伤,愈发担心父亲。
云淮看出她又想回去,态度十分冷淡,“你如今只有回京这一条路可走。”
徐嘉道:“那你让你的人护好我爹,保证他不会出事,我就乖乖回京。”
云淮闻言,凑到唇边的黑釉茶杯一顿,“这算不算第三个人情?”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也还不起。”徐嘉低声咕哝。
次日,云淮直接把徐嘉送回了镇西侯府。
徐嘉径直回了内院。
云淮由婢女们招呼着坐在前厅喝茶,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却让厅堂里的一众丫鬟羞红了小脸。
徐夫人不认识什么云氏家主,也不太懂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只是进门第一眼见到云淮,觉得护送自家闺女回来的年轻人生得玉质风华,喝茶的动作慢条斯理,优雅沉敛,一看就是性子稳重之人,怎么瞅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