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想出什么对策来,便听见霍明澈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皇子和太子如今势如水火,你和顾相能在这样的局势里独善其身,保西凉江山社稷,霍某心中佩服,你不必对我戒备。”
「你不必对我戒备。」
听到这句话,顾九辞猛地抬头,对上霍明澈真诚而坦荡的眼神。
这一刻,她的心跳快的像只疯了的兔子,她十五岁如朝局,日日枕于波云诡谲之中,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最不可信的也是人心。
可是她却因为这句话,因为这个眼神,想要相信霍明澈。
“你是第一个这样评价我和老爹的人。”
顾九辞脸上那些刻意装出来的玩世不恭全都收了起来,渐渐化作严肃。
“父王和顾相是故交好友,若不是顾相,边境粮草危已。如今边境太平,皇子们争权逐利,却没有一个把百姓放在心中,不过有我镇南王府在,顾相便不是独自为战。”
顾九辞闻言,拿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瞬,她心中忽然涌起无数的情绪,长久以来,她看着老爹孤身一人,顶着那些世家门阀的构陷,为百姓谋福。
她也想要成为这样的人,这五年来战战兢兢戴着面具,她心中真正想说的话,却没有办法同别人诉说,也不敢同别人诉说。
虽千万人仰慕她,未有一人懂她。
“今日城楼上的事始终让我难以心安,将军在边疆多年,可曾知道些牧野的消息?”
顾九辞终于不再遮掩,直截了当的问道。
她的关系网毕竟没有那么透彻。
见她终于卸下了防备,霍明澈淡淡勾起了唇角。
“据我军中的探子,牧野的老皇帝病逝,摄政王辅佐幼太子登基,突然提出和亲。事出仓促,也在我意料之外。整个牧野尚军,全民zhu战,事情非常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