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的本体被云长渊藏在极冷的冰原雪地最深处,其四周布着一层又一层的结界,便是连一个活物都无法闯入。
其外,冰雪风暴肆/虐,永不停止。
其内,飞雪遍地,但一片平和,只有让人感到舒适的微风。
在雪原最深处开辟出这样一处地方来,天知道云长渊花了多少心思力气。
慕九歌以小狐狸形态窝在云长渊怀里,讨巧的蹭了蹭他的下巴。
云长渊嘴角抿起一抹浅笑,抱着慕九歌往里走去,很快步入了一座又一座冰雕之中。
这些冰雕两米多高,每一个都是神兽形态,走在其间,都隐隐能感觉到他们造成的威压。
这应也是一个阵法。
防止外人进来。
不过,看这布阵,却又不仅仅只是防止外人进来,似乎还有别的用途。
但慕九歌看不出来。
云长渊给她解释,“若是不解开阵法,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里面放着的是她的身体,没有神魂,就是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罢了,何必需要特地花/心思防止“她”出来?
莫非,她的身体特殊到能尸变,自己跑不成?
“什么人?”
思绪间,紧张的呵斥声忽然从冰雕内传来。
慕九歌猛地一惊,里面怎么还有个男人?
她疑惑的看向云长渊,不免有些紧张,她的身体可是在里面,要是遇到不轨的男人,可不是什么能忍受的事。
可转念一想,云长渊将这里结界布置的这么严密复杂,旁人根本无法闯进来。
这里面的男人,莫非,难道,是云长渊安排守护身体的?
可到底该避嫌啊,他怎么就不安排女人来守?
胡乱的思绪间,慕九歌越过冰雕,也瞧见了说话那人的模样,见到他,心里的一切疑惑,也随之得到了解释。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适合守在这里的男人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幽冥泪的父亲,幽冥末。
他仍旧还是一缕神魂,魂魄并不凝实,反而飘忽不全,他的神志也没有清明,仍旧痴傻。
但是,他却满身警惕的挡在幽冥泪的冰棺前,警惕的盯着闯进来的慕九歌和云长渊。
就像是护犊子的老虎。
即便是神志不清,也坚定不移的护着自己的孩子。
“滚出去,这里是我儿睡觉的地方,你们再敢过来,我杀了你们!”
幽冥末凶狠的威胁。
尽管这威胁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慕九歌却觉得眼眶发酸,幽冥泪的记忆她已经全都想了起来,即使和幽冥末不曾相处过多久,可便是那短短时日的相处,幽冥末却倾尽全力给了她父亲的一切,给了她黑暗幼年唯一的光芒。
“父亲……”
慕九歌哽咽呢喃,身形一动,就化作了人形,“我是幽冥泪呀,是你的孩子,我回来了。”
“你不是我儿,我儿在这里睡觉!”
幽冥末仍旧满身警惕。
慕九歌想靠近他,他便更加紧张,大有一副要冲上来和慕九歌拼命的架势。
“他只认得幽冥泪的脸,其他事情,无法理解。”
云长渊低声解释,“他的神魂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到时候,就会认得你了。”
慕九歌眼睛发亮,还能有清醒的时候?
“这里对灵气好,对神魂有将养作用,他在这里养着,神魂会越来越凝实,待神魂完全修养好之后,就会想起一切,思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