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在幽寒界闭关,连宁冰也不知晓,几百年光阴一晃而过,道行仍无起色,但战力犹存,玄女宫要举派搬场,姬冰花势必要与这位师伯商议。
姬冰花又是一礼,说道:“不知师伯的伤势如何了?”花容眉头微蹙,更显清冷,说道:“勉强维持道行不堕,但此生归一无望。前几年你将宁冰放逐此界,她被噬魂魔念魔染,破界而出,彼时我元神出窍,不在此间,未能将她拦下,不知结果如何?”
姬冰花黯然道:“宁冰师姐已然去了。”花容点头道:“去的好!被噬魂魔念染化,唯有一死方得解脱。掌教来见我,可是为了举派搬场之事?”花容虽则闭关,常以元神显化,在外游走,亦知姬冰花的打算。
姬冰花道:“弟子确有此意,祖师所布困锁孽龙的法阵已破,又有上界玄冥老祖门下下界,将黑龙元神抽走,已不必我玄女宫再去看守。加之四九重劫将至,这些年来北冥之地暗流汹涌,无数大妖暗地勾连,欲对本宫不利,我与太玄郭纯阳商议,不若将玄女宫搬往极西之地,与太玄派联手拒敌,不知师伯意下如何。”
花容目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说道:“创派祖师被打发来此界,看守那孽龙,将之炼化,此是出自玄冥老祖门下谋划,连祖师为此事,都不免兵解坐化,我等做弟子的也没资格置喙。不过黑龙已死,本门也算尽力,再者玄冥一脉未必肯认我们是同脉一支,说不定还要将我等铲除而后快,也是该为弟子们寻个出路。”
“本门与北冥大妖争斗多年,血仇难解,大劫将临,难免有遭劫之祸。本门只收女弟子,天性柔弱,比不得男子修道刚强,历年血战,已然折损了太多,掌教之意,我并无异议。只是未成想,二百年前我为本门计,拆散了你与郭纯阳的姻缘,如今却要厚着面皮托庇于他,人生变幻,莫过于此。”
郭纯阳与姬冰花生具夙缘,今世该当结为道侣,只是二百年前郭纯阳尚未开窍,姬冰花却早早显露天纵之资,修炼玄女宫道法势如破竹,眼见纯阳有望。
花容彼时执掌玄女宫,自是不愿门中佳弟子去配一块顽石,尤其姬冰花一旦与郭纯阳结合,必要远走中土,玄女宫没了顶梁之柱,因此深思熟虑,生生拆散了这一桩姻缘。
姬冰花却也争气,不过数十年后便修成纯阳,果然稳住了玄女宫基业,但花容一坐闭关,哪知郭纯阳竟似道祖附体,自此开窍,终有今日成就,思之过往,实令人哭笑不得。
姬冰花淡然道:“当年之事,亦是弟子所愿,并非是师伯出手棒打鸳鸯,弟子从未有所怨怼,玄女宫养我教我,此恩未报,怎忍远离?”花容叹道:“你有心如此,却是本门之幸,你师傅若是还在,也当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