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镖局的会客厅里,裘霸天正坐在一张红木的方凳上,面前摆着一杯香茗。
“这位公子,方才有弟子说,你想托本镖局送一趟镖,而且还指名要家父亲自护送,不知道这次委托的是什么贵重之物。”裘霸天对面,一名华服青年客气地问道。
这华服青年,乃是总镖头董开山的独子,名叫董仕明。
董开山一辈子戎马江湖,虽说挣下一份不菲的家业,可就是很遗憾,自己一个大老粗,没有什么文化。因此,作为家中的独子,董开山为了让下一代能弥补这个遗憾,董仕明很小就被父亲送到金陵的学府去学习。
看董仕明的名字就知道,他父亲对他寄予的希望。仕明,意为仕途光明,是希望他儿子将来走上仕途。
可惜了,董士明似乎不是读书的材料,读书十年,还没能考取到功名。
出仕无望,董开山只好让儿子回家继承家业。
好在董仕明虽然读书没有成就,但待人接物方面,还是颇有些能力。
因此,现在镖局对外的业务,都是由董仕明出面负责接洽。
“不错,我就是听闻永胜镖局董镖头的金子招牌,这才慕名而来,希望贵镖局替我走上一趟。”裘霸天端起茶杯,喝上了一口,缓缓说道。
一天之内,两次喝茶,不同的是,一次是借钱,一次是来花钱的。
董仕明客气地回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家父已经有两年没有出过镖了。近年来,镖局里的业务,主要由三位副镖头负责。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裘霸天摆了摆手,说道:“少镖头,此言差矣,姜还是老的辣,我这次所托之物,极为重要,还是请令尊跑上一趟吧。”
董仕明看裘霸天态度坚决,就先打个圆场,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公子想委托运送何物,送到何地啊?”
“一封信,送到镇江,一万两。”言简意赅,裘霸天缓声回答道。
董仕明听完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错,送到镇江。
金陵和镇江的距离,若是骑马,只需要不到两日的时间就能到达。
如此短的路途,只是送一封信,居然给出足足一万两的酬金。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趟任务非常凶险,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裘霸天是个人傻钱多的主儿。
“公子莫非在说笑,金陵去镇江,不过二多百里的距离,只是送一封信,公子就愿给出一万两的酬劳?”为了证实自己没听错,董仕明又特意询问了一遍。
“我耐着性子,已经说完了。少镖头看样子似乎是对这笔生意没有兴趣,那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见董仕明一面怀疑的表情,裘霸天登时就发起脾气,作势便要离开。
“公子稍安勿躁,是我唐突了。在下这就去请示一下家父,公子稍等。”说完,董仕明就起身,前往后院汇报了。
不多时,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大汉,和董仕明一起走回了客厅之中。
大汉边走边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想必阁下就是犬子所提到的,想要拖镖的客人了。老夫董开山,想和小兄弟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