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庄!”李南大手一挥,催促着几人赶紧下山。
“不管你是谁,对我究竟有何目的,或者梅花树下有什么机关,如果你回来查看现场的话——”李南眼中露出快意而残忍的笑容。“我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艺术!”
笑完之后,李南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可以坦然设下足以致命的陷阱而没有任何不适的呢?李南一边思考着,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可怕了。
随即他又释然了。
或许当自己穿越到这个人吃人的时代的时候,后世的那一套就已经不在适用了吧。
“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标准的唐人了。”行走在峨眉山脚下,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不小闷响,李南轻声对自己说道。
丝毫没有顾忌旁边的飞飞看他如同怪物一样的眼神。
有些意兴阑珊的回到家,仔细地用清洗处理过那枚铜制鲁班锁之后,李南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顾形象的双腿盘坐于榻,开始研究起那枚鲁班锁起来。
这一研究,又是大半日,连午饭都是仆人送到书房去的。
不得不说,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令人惊叹,饶是李南空间思维极好,最后不得不用穷举加三维透视图再加推理,各种零件的草图都用炭条画了不少后,他最终解开了这个鲁班锁。
啪嗒——随着李南轻轻抽出其中一枚横着的锁条,整个鲁班锁四散开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枚类似钥匙的铜条,但是似乎只有一半,李南试着将其插入铜匣的锁眼当中,发觉插入虽然极为顺畅,但是不能到底。
这也太不爽利了啊,果然是因为太短了吗?李南看着手中的半把钥匙,有些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
很快,他就见到了另外一半钥匙。
“是汝?”李南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伏在他身侧的精精儿,脸上露出狐疑之色,随即又释然了。
“吾早该想到。”看着此刻飞飞双手举过头顶,手心中有一物,正是剩下的那半片钥匙。李南不禁苦笑起来。
还有什么比看守的人监守自盗,更加让人难以发现的呢?
至此,为何每天藏得好好的铜匣会日日出现在自己的书桌上这一诡异现象,李南算是恍然大悟了。
“此乃汝师之意?”李南看着这位虽然认自己为主,但是实际上从来就不算他的心腹的精精儿。
精精儿摇了摇头。
“今夜子时,小湖山顶,有人恭候主人。”
“即便如此,那吾便看看罢。”李南接过飞飞手里的半片钥匙,跟手中钥匙一合,仿佛楔子卡入槽中一样,结合处发出啪嗒的轻微响声,随即两半合二为一,严丝合缝的好似从未分开过一般。
“汝起来罢。”看着依然跪伏于地请罪的精精儿,李南也知道自己也没法怪罪他,能够在这个时代有这种工业水平,做出这等匣子和钥匙的组织,想必也是精精儿和自己无法反抗的。
“诺!”带着明显的愧疚神色,精精儿对着李南三叩首之后,这才站了起来,护卫在李南身侧。
“精精儿此身,便属于郎君一人!”李南听到了精精儿的带有哲学♂式的发言,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是心中明白,从此这精精儿就变成了自己最忠心的仆人啦。
剑客者,一诺千金也,虽九死仍不渝,精精儿作为一名剑客,认了自己为主却做出背主之事,虽然他这么做李南觉得一定有他的缘由和苦衷,但是这种事情对于重信义的剑客来说,依然是只能用他的命才能洗刷的耻辱。
“此乃三尸脑神丹解药,汝服下罢。”李南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了精精儿。
“诺!”精精儿没有多说,而是默默地服下了李南的“解药”。
精精儿虽然轻描淡写的这么一句,但是表达了他此刻真正效忠的决心!这就跟有些朋友虽然平日跟你联系不亲密,但是真正有事儿的时候却只有他能站出来帮你一样,侯生和朱亥虽然屡次受到信陵君礼遇而坦然受之,但是真正救了信陵君的,正是平日里没有对信陵君有所表示的朱亥。
吾以国士待汝,汝当以国士报之。
用这么一回来换的一名剑侠的效忠,自己不知道是赔是赚?李南一边想着,一边将钥匙插入铜匣中。
这次李南就痛快的一插到底,整个过程极其顺滑了,只听见细微的机括之声,困扰了李南好几日的铜匣应声而开,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全貌!
那是一块不知用什么金属制成的牌子,黑得透亮,入手沉甸甸地,正面画着一条长着角的不知道是蛇还是蛟的动物,还有两个极为古朴的篆字。
“化冥?”李南是翻了书才查到了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
这又是什么鬼,李南摩挲着极为光洁的令牌表面,又将令牌翻了过来——后面是一副既像地图又像山水的古朴图画,带着一股高古的气息。
同样的,河流和山脉也隐隐组成了两个字。
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