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波乡(后世因蒂亚科小镇附近)位于巴拉那河以西的查科—潘帕平原之上,因为附近遍布漂亮的鸡冠刺桐树(在当地语言中这种树名为赛波树)而得名,目前有大概一千多越境垦殖的移民,以粮食种植、伐木、狩猎、放牧为生。
与赛波乡一同设立的,还有其他多个定居点,分别是位于后世贝拉小镇附近沙沟乡、位于玛格丽塔小镇附近的柴沟乡、位于圣哈维尔小镇附近的后水乡、位于后世洛斯阿莫雷斯小镇附近的富盛乡、位于后世查拉代小镇附近的繁盛乡、位于后世埃利萨移民镇附近的德盛乡、位于后世圣马丁将军镇附近的山甫乡、位于后世圣弗朗西斯科小镇附近的盛水乡,以及位于后世贝尔梅霍港附近的后泊乡。
这些定居点加上赛波乡,一共十个乡镇,正好在原来早期设立的九个定居点外围了一圈,体现了东岸人对越境垦殖的热衷以及对外扩张的迫切心情。蒙豪选择在赛波乡定居,其实也是挺有眼光的,因为这里地处南北交通要道,东西方向上的交通也很是便利,未来的经济发展应该不会差。搞不好的话,这里还可能会成为某个县的县治,那样其发展前景就更不可限量了。
赛波乡这里原本有两个西班牙殖民庄园,经营着农牧业,其实不怎么赚钱,这从庄园主那一身土兮兮的装扮就能看得出来。东岸垦殖者纷涌而至后,受他们“引诱”,原本在庄园里工作的许多来自欧洲的债务奴隶、契约奴们纷纷逃走,隐姓埋名前往东岸国土,通过给人打工的方式积累工作年限,以便到时候可以转正申请国籍。
而在奴隶们纷纷出逃后,这庄园显然也开不下去了。房舍和土地脱手也比较困难,根本没人接盘,因此两家庄园主一合计,干脆关门搬走了,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去生活。至于留在这里的财产,房舍就暂时租给东岸人,土地是真的没人买,以后再说吧,估计还得和东岸人协商解决。
其实这种“我进敌退”的现象并不仅仅存在于赛波乡这里。事实上在东岸人越境垦殖的各个地区,只要有西班牙殖民者存在的,基本上都被挤兑走了。东岸人有各种手段让其走人,即便真的强硬不走的也会遭到“土匪”的威胁,基本上很难有人可以坚持下去。
西班牙殖民政府对此自然也是知晓的,但他们毫无办法。即便最近两位往返于亚松森和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使者在东岸越境垦殖区被杀——天可怜见,这次真是被匪徒给杀了,东岸人真没动手——让检审法院的很多人认识到了自己的南北交通线已经被越境的东岸人给截断,但他们依然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巴拉圭是经营多年的最富饶的领地,布宜诺斯艾利斯是政治中心,两者之间无法安全地进行沟通了,我们也很绝望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派军队去清除那些非法定居点吗?现在水路(巴拉圭河—巴拉那河)被东岸人控制着,陆路也受到了他们新设立的非法定居点的严重威胁,可以说巴拉圭已经成了一个孤悬于外的飞地,这无疑让很多人感到难受。
所有人都清楚,当年西班牙人第一次来到拉普拉塔时,建立起来的稳固居民据点就在巴拉圭。后来一百多年间,西班牙人持续不断地对巴拉圭进行投资、移民,同时传教士们也不辞辛苦,踏遍全区,归化了无数的瓜拉尼部落,使其成为西班牙王国的臣民。
可以说,巴拉圭是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人口最稠密、经济发展最好、民众最富裕的地区,是全地区的精华,是最有价值的区域。不然的话,你以为后世南美解放独立之后多年,巴拉圭为何是南美唯一没有外债的国家?同时还是铁路、电报、电力等建成完整网络的区域?实在是殖民时代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民间的财富、技术都比其他地区高一截,甚至还超过了秘鲁等地,白人殖民者与印第安人的融合度也较高,因此发展极为迅速也就很自然了。
现在可恶的东岸人在查科平原上四处占地,水面上也时不时出现他们的内河炮艇,这巴拉圭已经成为事实上的飞地。他们现在除了通过几个羊肠小道与上秘鲁地区联系外,就只能冒险穿过东岸控制区,与布宜诺斯艾利斯进行沟通了,未来前途十分微妙。搞不好的话,在查科平原、潘帕平原被东岸人买走后,巴拉圭也要步其后尘,被马德里宫廷拿去换钱,这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位置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