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楚军众志成城、堪称背水一战的情况下,魏军仍能取得如此重大的大捷,这让姬昭这位出身魏国的原皇子殿下,倍有余荣。
带着喜悦之色,姬昭对他岳丈笑着说道:“大王,小婿前几日怎么说来着?我那八弟,可不会就这么沉寂下去。”
“哈哈哈,说的是啊。”齐王吕僖连连点头,对于姬润,他是越看越喜欢,只可惜他膝下已没有合适的女儿,再者,魏国天子赵偲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第二个儿子再被拐走。
相比较翁婿儿子的谈笑,田讳却是立即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大王,既然润公子已制胜于寿郢西郊,不妨派一位将军,将我军军中的攻城兵器运一部分到润公子手中,方便他攻打城池。……这即能助涨魏军的军势,对我军亦有助益。”
翁婿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虽说齐王吕僖麾下军中有许多攻城兵器,可他们连北郊的那些壕沟都越不过去,纵使有再多的攻城兵器,又有什么用?
而如今,魏军既然已制胜于西郊战场,能够对楚国王都寿郢展开直接进攻,那么,押运一部分攻城兵器过去,既能帮助魏军攻打城池,又能吸引寿郢城内楚军的注意力,使后者将防守重心转移到西郊的魏军身上去。
如此一来,齐王吕僖的齐鲁联军,以及田耽麾下的东路齐军,就更有可能突破寿郢城外的防守军队。
“只是如此一来,小家伙那边的压力可就大了……”
齐王吕僖颇有些忧心地说道。
听闻此言,姬昭笑着说道:“大王放心,我弟弘润不会在意的,大王送予他诸多攻城兵器,恐怕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我那位八弟,保准还惦记着将田耽将军的将旗弄到手呢!”
齐王吕僖愣了愣,随即顿时明白过来,毕竟姬润与田耽的赌约,在各军中也不是什么太过于保密的事。
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齐王吕僖坏笑道:“田讳,派人将这份书信送到田耽手中去。……告诉他,他可是被人家给比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那面用了多年的战旗,可要落到别人手中了。”
『大王真是……』
田讳苦笑着摇了摇头,拱手说道:“遵命。”
当日,赵弘润的这份捷报,便在齐王吕僖的授意下,送到了东路齐军的田耽手中。
就跟前一阵子赵弘润在受到东路齐军的捷报时一样,田耽在看到那封书信后顿时面色发沉。
他可不会被似田広等人的说辞所蒙蔽:虽说他田耽的四邻,有楚国三天柱之一的邸阳君熊商,有东郊战场上的新任楚国上将军申屠方,可难道魏军那边就没有似这般的强敌么?
相比之下,即便是同为楚国三天柱,可寿陵君景舍的名气,却还要在邸阳君熊商之上呢!
『需想个法子,追上那姬润才行……』
走到帐内的桌案旁,田耽死死注视着平铺在桌上的行军图,苦苦思索着破敌的妙计。
总的来说,齐军方面对于魏军的大捷,几乎都抱持着欢喜的态度,哪怕是某些对赵弘润心怀恨意的人。
而此时楚国一方,却因为这场战事,弄得军心动荡、人心惶惶。
相比较三十万大军战败,刚刚上任的上将军公孙珀战死于乱军之中,这对楚军的震撼尤其显著。
不夸张地说,楚国近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来,几乎已没有发生过『上将军』级别的将军战死于战场的这种事。
待此时传遍寿郢全城,一些贪生怕死的大贵族们,私下偷偷将家产转移到南方。
待此事传到楚王熊胥耳中,熊胥大为震怒。
因为在前些日子,当熊胥希望王城内那些贵族拿出些财物,用于犒赏激励军队时,那些贵族们顾左右而言他,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一些,还假称什么『半数家财已在此』,可眼下这帮人偷偷摸摸运出城,企图运往南方的那一辆辆装满金银财宝的马车,比当初这些人贡献出来的财富何止多过十倍?!
“都该杀!”
在屏退左右后,楚王熊胥在空无一人的殿阁内愤怒地咆哮着。
发泄过后,他不由地想起了那过逝多年的弟弟……
汝南君熊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