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怎么不逃啦?莫非是法力不继,自恃插翅难飞?”
讥笑着自云端将下,解自珍足下云团缓缓散去,足履却仍旧离地三尺有余。
这时,其身前数十丈外,王伦亦啧啧的冷笑了起来。
挥袖将周身黑袍褪去,迎着寒风豁然转身,眸中一抹狡黠闪过,笑道:“解真人倒是自负的紧,孤身一人追来,便不虞有失?如此,正中王某下怀!”
翠中带墨的斑驳佩剑,徒然出现在王伦身前,一抹刺骨的阴寒乍现,四周雪雾凝冰。
“你。。你不是云无悲!”
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解自珍泰然之色消失,讥讽的笑意戛然而止。金丹境凝练的神念下意识的透体而出,撞在了王伦身上,下一瞬解自珍双目一眯,脱口出声:“金丹第一境!阁下何人?”
“你一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王伦满含不屑,弹指一道漆黑如墨的煞力注入佩剑之中,转瞬间凌厉无匹的杀意汹涌澎湃。
簌簌的落雪声中,只见黑光一闪,长剑以洒下一片寒光,直取解自珍咽喉而去。
“狂妄!两位金丹境同道片刻便至,你便笃定能在这弹指间取了老夫性命?”怒意升腾,解自珍一声雄厚的金丹法力流转不息,冷声笑道:“不论你是何方神圣,既敢蹚这趟浑水,便有取死之道!”
一点寒光突显,山间平地起风雷。
解自珍法力在瞬息的暴涨之后,赫然凝练化作一直三尺金笔,笔尖之上寒光闪烁不定,金丹境法力吞吐不休。方一显行迹,这只金笔自顾盘旋几圈,当即灵动异常的跃起,笔锋骤然点在了横空而至的剑尖之上。
山间一声闷响,呼吸间一圈肉眼可见的声浪荡漾开来。
没有动天憾地的声势,两兵交接之处,一股绵柔的缠绕之力顺着剑脊上挑,金笔轨迹在解自珍冷笑之中徒然轨迹大变,笔锋宛若游龙一般顺势斜行,锋锐之力在剑脊之上划下一连串的火花。
远处,王伦亦在同时,笑意更浓。
感受着长剑隔空传导而来的诡异法力,王伦手呈剑指,遥遥轻点,黑光吞吐如柱,戾气幻做无数鬼面,四散而开。
“若是三月之前,王某要斩你这金丹境真人,尚且力有不逮。不过如今么,哼哼,如屠猪狗!”
随着其剑指连连轻点,长剑鬼魅般挣脱缠绕之力,一个游龙摆尾变将金丹法力凝聚的金笔一哄而散,又复消失。
刹那的失神,一抹刺目的血花在空中绽放,飘摇洒落山间,蔓开一圈腥红。
须臾之后,长剑自倒地的尸首之中窜出,拉起一片血雾,又诡异的吸扯入剑体之内。而地面死不瞑目的尸首,随着血雾离体,迅速干瘪下来。
半盏茶功夫后,一道红光自禹城一侧山巅扶摇直上,横亘云端。
也就在此时,一红一紫两色遁光相继飞至,如梦似幻的光影之中,联袂走出两人。此二人俱是战甲青袍,身形则一胖一瘦,眉宇间有几分相像。
胖子淡漠的撇了一眼地上尸首,又昂首望着那一道通天彻地的红色光柱,桀桀的笑了起来。
“兄长好算计!你我作壁上观,禹城解氏唯一的金丹境真人身陨,一万重骑灰飞烟灭,这禹城解氏已名存实亡。妙,妙的很!桀桀——”
说罢,浑圆的脸上笑意收敛,对着王伦拱手道:“道友修为高绝,贫道佩服。不过靖边侯府覆灭在即,南下之兵困于此地,哪怕道友修为通天,也是回天乏术。有道是荆棘丛中,非栖鸾凤之所。道友何不弃暗投明,令择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