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插手。
只是,缓缓的扭动了一下脖颈,舒缓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向着他们,勾了勾手指。
他说,“来个够种的。”
自这剑拔弩张的短暂寂静里,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瞳里浮现猩红。
牧场主的猎食之刃,被激怒了。
自这不自量力的挑衅之中
就在最前面,身着装甲的百夫长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下属放下武器,然后,将手里的枪械抛到一边。
反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踏步,向前。
而原照,只是弯下腰,翻找着挎包,然后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把铁槊,一节节的拔出,缓慢组装,毫不在意向前的对手。
轰
装甲咆哮,百夫长的速度瞬间激增,自狭窄的走廊里,掀起狂风,向前冲出。
魁梧的身影,瞬间吞没了原照。
紧接着,便有一截雪亮的枪刃,毫无征兆的,从他的脖颈之后穿出
当最后的螺纹合并的瞬间,长达两米有余的铁槊原照的手中完成。
眼瞳抬起。
然后,就结束了。
完全,看不到穿刺的过程。
只是连一瞬的一瞬都难以计量的电光火石之间,向前穿出,紧接着,便有血色喷涌如泉。
这便是炉火纯青、臻至化境的,无回一刺
“下一个”
自百夫长倒下的尸首之前,灰衣骑士凝视着扰动的对手们,忽然体贴的说“算了你们,一起上吧”
就好像,生怕他们不同意一般,骑士踏着血泊,向前,冰冷的枪锋自石和铁上摩擦,高亢尖锐的声音里,崩裂火花。
宛如驰骋一般,推着枪锋,笔直向前。
向着自己的对手们。
自那些抬起的枪口之中,数十颗子弹的夹缝间,骤然,纵横,咆哮
地上的铁槊如蛇弹起,随着他的狂奔,落入了他的手中,再然后,自挥舞之中,向前飞出,笔直的末入了人群之中。
在哀嚎和嘶鸣里,不断贯穿
而在那一瞬,好像贴地飞行那样的原照已经近在咫尺,一手,握着百夫长的长剑,另一只手从腰间的鞘中拔出匕首。
向前,推出
斩首
在血色还来不及喷出的时候,灰衣的骑士已经踏着死者的肩膀,飞身而起,落入了人群之中,手中的长剑丢弃之后,再度拔出了另一柄匕首,向着两侧挥洒。
收割,开始了。
短短几秒钟之前还戒备森严的阵列现在已经变成了死亡之釜。
在沸腾一般的扰动中,血色如泡沫和水花,不断的溅出,洒在墙壁和大地。
踏着脚下的尸首,原照向前,将右手中的匕首贯入阻拦者的面孔,反手,摘下了他手中的武器,对准周围,扣动扳机。
势如破竹。
当短短十几秒的骚乱结束之后,整个走廊之上再度陷入死寂。
只剩下纵横交错的尸骸,遍布地面,血色源源不断的流出,扩散,化为溪流。
就在尸骸的尽头,一行猩红的脚印依旧向前延伸。
最后,抛下了手中崩裂缝隙的匕首。
原照推开了眼前的门。
在门后的办公室内,一众人顿时惊慌失措,惊叫呐喊起来,嘈杂的声音搅扰的人耳膜生痛。
原照皱眉,环顾一圈,忽然问“谁是领头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最后面,在那里,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瞪大眼睛,嘴唇嗫嚅着,张口想要说话。
“我有东西送给你。”
原照说。
他伸手,从肋下的枪套里,拔出了手枪,对准了那一张毫无印象的面孔,扣动扳机。
嘭
在回荡的巨响之中,礼物送达。
而原照后退了一步,丢下了一颗手榴弹之后,关上门,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下属们有条不紊的泼洒着汽油,布置炸药,清缴残留,到最后,点燃火花,扩散的焰光之中,接连不断的轰鸣声爆发。
宛如巨兽垂死的嘶鸣。
高楼坍塌,自大地的震颤中,无数烟尘滚滚升起。
巨响回荡着,仿佛高亢的礼炮声,回荡在圣都的天穹之上。
短暂的呆滞里,所有观看的眼瞳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彷徨的见证着中央警卫所的再次陷落,茫然无措。
“是调律师”
在死寂中,惊恐的人失声呐喊“一定是调律师”
“我亲眼看到了,是调律师”
那个从废墟周围逃回的人喘息着,难以镇定,哭号“调律师回来了”
那个被诅咒的名字在念出来的一瞬,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难以呼吸。
可紧接着,胸臆中所浮现的,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
很快,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短短几日之后,属于调律师的旗帜,自警卫所的废墟之上,缓缓升起。
于是,那些空洞的眼瞳渐渐的亮起。
展露,兽的光彩
忍不住的,露出,期盼的笑容。
那些美好的日子,再一次的,回来了
“调律师”
“调律师”
“调律师”
这个名字,再一次遗忘的角落中浮现,以恐怖的速度,在圣都的每个角落中扩散,在窃窃私语中,在狂热的呐喊里,在隐秘的电波和通话之中。
就仿佛,有听不见的号角被吹响。
那一瞬间,自无数人狂热的呼唤和呐喊中,那个曾经笼罩整个圣都的阴影,再度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