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渊,内战的时候能手下留情,就别下死手,我主这边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打开。”贾诩看着张绣说道。
说实话,只要张绣自己不作死,刘备这边的大门永远都会给张绣打开,武将系四个元老,一个是张绣的师弟,一个是张绣的叔父。
文臣这边,李优虽说嘴硬,但以张济曾经的功绩,李优绝对不会视而不见,而李优搭手,贾诩也就会帮忙。
加之张绣自己有一身当今天下前十的武力,又精于统帅骑兵,可以说张绣只要不作死杀掉刘备这边元老,到时候只要服个软就搞定了。
然而就算是如此,贾诩和张济也要重复性的叮嘱张绣,因为张绣和多数出身低微的西凉兵一样,讲义气,而有些时候义气会让张绣宁死都不会低头。
“哈,我会的。”张绣先是一愣,不由得想起自己叔父的教诲,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去追他们了。”
“保重。”贾诩对着张绣一拱手,他知道张绣将话已经听进去了,但是有些话不是听进去就有用的,但愿不要出现某些事情。
贾诩目送张绣离开之后,法正就像是鬼一样从一旁突然钻了出来,“我感觉,张伯渊对于我们完全没有恶意,但是为什么你和他都不开口说呢?”
“因为他不会同意,曹孟德不负他,他也不会负曹孟德,西凉铁骑出身的他在这一方面绝对不会动摇。”贾诩摇了摇头说道,“孝直,你这个时候来是干什么?”
“目送马孟起啊。”法正笑着说道,“他居然没来见我,要说就算是上一次我都没有害他,虽说上一次相见的时候我还有些不适,但过了那个点之后,反倒无所谓了,不过他好像到了上次我那个程度了,有些不想见我了。”
“当所站立的高度很低的时候,可以轻易的走下去,同样当站立在巅峰之上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最美好的风光,也无所谓一直要站立在那里,只有站在巅峰之下,能仰望,但是却不能登临的时候,最不能放手。”贾诩少有的说了一大串的话。
“所以说当初的我站在巅峰之下,而现在的马站在巅峰之下?”法正笑着说道,“那到底什么算是巅峰呢?”
“你已经明白了。”贾诩看着法正说道,“大概就算是孔明在这一方面也不如你吧。”
“他胜在全,而我胜在奇吧。”法正笑着说道,“我们还有两战就能决出胜负是吧。”
“不,只剩下一战了。”贾诩嘴角上划,虽说视线放在遥远的地平线,但是那种笑容已经表明了对于法正的认可。
“果然,就连子川的一举一动你都预计过了,你就不怕会失败?”法正叹道,有些时候明白了就是明白了。
“子川啊,他虽说惫懒,但他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所以他只要选择了我所预计的情况,那就意味着,就算是我无法确保胜利的一战,他也有绝对脱身而出的把握。”贾诩一脸微笑的说道,“我从来不会去担心他的安全。”
“你觉得能全身而退?”法正略带惊讶的说道,“虽说感性上我也这么认为,但是理性上讲,他也只有华将军的四千铁骑了,就算有乌丸辅助,和至少两万的北匈奴精骑,以及十万左右的杂胡相比,我真的是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但是我相信,他肯定会做到。”贾诩缓缓回头看着法正说道,“他比我们所有人都会用人,如果说我们的能力就是能力,那么子川的能力实际上就是将正确的人用在最正确位置的能力。”
法正点了点头,他没有太重的功利心,所以很轻易的便认可了贾诩的话,“不过你也真敢赌啊!”
“没什么赌不赌的,计略失败了也没有一丝的损失,成功了,以后应该就没有北匈奴了。”贾诩无所谓的说道,“北匈奴表现出了应有的智力,但是很明显这属于个人的智慧。”
“呼延储拥有这份智力,而他出现在了前方也就意味着,后方恢复到了正常的智力水平,那在子川动手之后,北匈奴会如何选择,还需要思考吗?”贾诩平静的望着远处的地平线。
“倾巢而出啊,这便是我的判断。”法正叹了口气说道,“而且成为既成事实之后,就算是呼延储也没有办法阻止已经疯狂了的北匈奴,单于并不是言出法随啊。”
“是啊,这个世界没有人是言出法随的,也许呼延储确实拥有足够的威信,但是那威信无法阻止这等程度的怒火。”贾诩平静的说道,“那便是我所想要的机会。”
“毕其功于一役,你也在着急吗?”法正惊奇的看着贾诩。
“不,有时候战场上的武力并不能震慑住别人,但有一些事情算是细思恐极,比方说接下来要生的事情。”贾诩平静的看着法正,而法正不由得连连皱眉。
“你是说……”法正突然抬头先是看向贾诩,然后像是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西南,不由得一惊。
眼见法正的反应,贾诩面上却浮现了一抹笑容,“孝直,你真的令我吃惊,曾经我和奉孝都认为,你这一生到这个程度也就止住了,但是你明显在还在前进。”
“能做到吗?”法正皱眉问道。
“呼延储一如之前那么聪明的话,那这件事基本就会注定。”贾诩笑着说道,“至少现在我们很弱,而晚几天我们会很强,他会看的‘清’形势的。”
“那如果曹孟德的选择和你所猜测的不同呢?”法正头疼无比的看着贾诩,这件事怎么说呢,到了那个时候曹孟德不出手的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呢?
“文儒应该正在让子家整合兵员,不仅仅是世家的私兵,而是主公治下所有的兵力。”贾诩无比平静的看着法正,但是法正却感觉到一阵寒意从骨髓之中渗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