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五十岁,正是干事业的黄金年龄,这么早退居二线,实在可惜。
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心里有就行了。
哥俩说了一个多小时,意犹未尽。
考虑到金胜明天还有紧张的行程安排,尽管不舍得,厉元朗还是提出告辞。
临走时,再次紧紧握住金胜的双手,厉元朗感觉到他的手竟然还有老茧。
这样一位好同志,就该让他继续发挥余热。
回到家里,厉元朗深思熟虑后,决定给蒋兆俊打电话。
蒋兆俊是王铭宏的人,对岳父也恭敬有加。
正常行为参加音乐会,都会遭到攻击,何况大张旗鼓的给自己树碑立传,这不等于把他放在火堆上烤吗?
作为省一级的主要领导,厉元朗手上掌握着其他省份主要领导的私人手机号码。
这样一来,无需通过秘书转达,可以直接听到本人声音。
手机那边很快传来蒋兆俊的声音:“喂,哪一位?”
“蒋书记你好,我是厉元朗。”
蒋兆俊惊喜道:“是厉副书记,你好,首长可好?”
厉元朗平静回答:“多谢蒋书记挂念,父亲身体很好,不过情绪却不好。”
“噢,为什么?”蒋兆俊很是疑惑。
厉元朗正色说:“蒋书记,恕我直言,东河省是我的故乡,也是我岳母的老家。父亲始终把东河视作他的第二故乡,对东河省感情很深,对你蒋书记也是赞誉有加。”
“但是,甘平县在拆除我的老宅上面犹豫不决,纯属多此一举。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党员干部,没必要把我的老宅看得重要,该拆就拆。”
“况且,我的老宅早就出售给别人,何必在这件事上面浪费心思。关于这一点,父亲很失望。”
几句话,厉元朗说得相当有水平。
即把问题实质讲出来,又模棱两可的表态,很容易使蒋兆俊认为,他的话代表着陆临松的态度。
蒋兆俊原本放松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如坐针毡,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