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18(2 / 2)

陶心远、南泽和伊代皓白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明显的惊讶。

吴明铎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食指指腹贴在桌面上,下意识地画了一个“0”。

而乔原和高朗反应最大。

高朗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头想看看自己的手表,可惜黑屏无法给他更多的信息。

乔原睁大了眼睛,完全不记得两个人上一秒还在冷战中,他讶异地扭头看向陶心远。

数字数字这不就是陶心远的家常便饭。

此时此刻,在乔原心目中,只有他的陶陶崽才是救世主。

乔原问“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陶心远不答反问“你手表上现在显示的数字是多少”

乔原低头看了看,说“还是100啊。”

伊代皓白插了句嘴,他倾身过来拍拍陶心远的手臂,说道“陶陶哥哥,我好像有点印象。”

陶心远问“什么”

伊代皓白说“落水时候我无意间瞥到了我和朗妈的手表,不过我印象中我们俩的示数都没有变化,虽然只有一瞥的记忆,但我应该没有记错。”

陶心远皱起眉,问“都是100”

伊代皓白眨眨眼,目光中满是诚恳,他点点头,确定地说“对,都是100。”

乔原头都大了,他把手表拆下来,举在脸面前观察,“这个破玩意儿到底什么意思啊,连防水功能都没有,还有脸让我们随身携带”

陶心远陷入沉思,原先他十分笃定这个数字代表的是财产份额,可如果从这个角度推理,那段程望被扣下来的那一部分财产到哪里去了呢

财产这条路线解释不通的话,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性就是生命值。

难道又绕回来一开始的,这个数字就代表生命值吗

可陶心远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他依然不愿意接受这种太平淡的猜想,节目组已经维持了很高的水准,不该在这种地方功亏一篑。

陶心远习惯性地抬起头去看南泽,也不知怎么地,明明是他提出要当南泽的作弊器,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带着对方躺赢。

可每次遇到瓶颈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找南泽。

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无法抑制地想要靠近南泽,信赖南泽。

有种小孩子犯懒的心理,大概知道自己有依靠,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所以就没有死线当前的紧迫感,能赖一秒算一秒。

陶心远看着南泽,混乱的思绪一下子放空了。

管它示数究竟有何用意呢,反正被淘汰的是无关紧要的交际花段程望,和他有什么关系。

100

100就在当前的陶心远眼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含义。

那就是南泽。

百分满分的一百分。

陶心远令人头秃的思考中解放自我,可他的眼神才清明了一秒,又渐渐有些恍惚。

猫一样的圆眼睛不由自主地弯下去,连带着映在里面的南泽也缩小成了一半。

南泽察觉到陶心远的变化,轻轻勾了下嘴角,低声说“陶陶。”

不止南泽一个人出声,还在等答案的乔原感受到了愤怒。

“陶心远”乔原怒火中烧,冷清的音色都变得热烈。

倒是伊代皓白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懵懂无辜的表情,跟在乔原屁股后面也发了声。

伊代皓白说“陶陶哥哥”

陶心远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边难掩心动,一边遭受着大家的谴责,真是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陶心远直截了当地摊摊手,他说“我不知道。”

陶心远声音不大,却说得理直气壮,南泽坐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乔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这就完了你之前不是还猜得头头是道,还一二三四五呢嘛,你不打算动动脑子”

陶心远摇摇头,指着段程望说“淘汰他就好了。”

段程望冷着脸在这里坐了半天,其他几个人你来我往插科打诨,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还有一个问题。”伊代皓白却出了声,然后扭头看向其他人,“那阿望哥哥到底是为什么被淘汰的有结果了吗”

吴明铎说“阿望说他是被毒死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乔原一个人的身上。

乔原莫名其妙地成为众矢之的,他愣在原地,如芒在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乔原真的是欲哭无泪,他捶着胸口替自己辩解“跟我没有关系”

段程望补充道“你们小心他,我是吃了他的小蛋糕之后才被淘汰的。”

桌子上其丑无比的小蛋糕似乎瞬间有了意识,它“噗”地一声塌了下去,仿佛在说“我无辜我委屈”一样。

乔原把小蛋糕推到高朗面前,他说“朗妈,你信我不,你信我你就尝尝,这最多就是难吃而已,怎么可能有毒,好笑。”

高朗老实极了,他叉起来一小块塞进嘴里,紧接着立马“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乔乔”高朗欲言又止。

乔原捧着脸,不死心地问“怎么样

高朗想了想,说“可能真的会食物中毒。”

乔原白他一眼,说“呱。”

“食物中毒”这四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陶心远目光微闪,不由地看着南泽皱了皱眉。

在南泽刚出道没多久时,他参演了一部热火偶像剧的男二号。那时那还没有固定庞大的粉丝团,在片场周围探班的都是其他主演的粉丝。

就在那段时间里,南泽收到了第一份礼物,是自称他粉丝的女孩送来的一块慕斯甜点。

南泽因此食物中毒进了医院,好在陈洋公关及时,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随着年月渐渐过去,南泽也早就从台前转到幕后,这件事基本就被尘封起来了,很少有人还记得。

但在资深南粉里,这算是一个坎,如同插在心头的一根刺,终年难以痊愈。

陶心远就是其中一个,听到“食物中毒”这四个字他就不舒服,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南泽。

在陶心远眼中,南泽就像这个故事里的人设一样,正直、沉稳、强大,没有丝毫的阴暗面,完全不该被这些鸡毛蒜皮的情绪困扰。

南泽面容冷清,他垂下眼,眼神轻飘飘地扫过被众人嫌弃的小蛋糕,似乎并没有任何的触动。

陶心远抿抿嘴,稍稍宽心了一些。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异样,伊代皓白反问道“阿望哥哥,我觉得你冤枉乔原哥哥。朗妈也吃了,但并没有触发淘汰机制啊。”

吴明铎立马问道“阿望,你除了吃蛋糕以外,还做了什么”

段程望脸色一僵,抿着嘴不肯说话。

乔原大大咧咧地毫不在意,他说“他就夸我做得挺好吃的,然后就开始拉警报了。”

高朗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地指指桌上的小蛋糕,“段哥,你觉得这个好吃”

乔原耸耸肩,他说“反正他是这么说的,还一口接一口,吃了快三分之一呢。”

高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段程望被赶鸭子上架,他恶狠狠地瞪了乔原一眼,说道“我味觉失灵,不行吗”

乔原立马恭敬地冲他摆手,说“行,当然行,前辈你开心就好。”

伊代皓白摸摸下巴,在一旁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伊代皓白说“ooc了。”

高朗听不懂,天津腔都出来了,他问道“嘛玩意儿”

伊代皓白解释道“outcharacter,违反了人物固定的行为模式。我们已经有了卷宗,就相当于有了剧本,应该沉浸在这个角色里,按照他的生活习惯和说话方式来。”

乔原惊讶,“那段程望做了什么”

伊代皓白看了段程望一眼,目光中有些悲愤,又有些斥责。

伊代皓白说“他是交际花,你是酸诗人,你们俩究其根本应该勉强算是情敌,他一个以玩弄男人为乐的坏女人,正常反应应该是把蛋糕砸你脸上,怎么会为了哄你开心说谎呢,这太崩人设了。”

高朗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彻底明白过来。

吴明铎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陶心远和南泽,他给高朗举了个例子,“比方说陶陶吧,他的身份是小少爷,人设就是爱慕着南泽,你看陶陶就很有敬业精神,把这种感情诠释得很好。”

老戏骨点名夸陶心远演技好,多么珍贵的荣誉。

知情人乔原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这就是陶心远本色演出罢了,投机取巧

高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说“所以意思就是,我得做饭洗碗擦桌子,乔乔得张口闭口酸情诗,不然就违反人物固定的行为模式了,对吗”

吴明铎和伊代皓白同时点点头。

陶心远却插了句话,他说“也不一定。有可能这种淘汰方式只针对段程望一个人。”

吴明铎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怎么讲”

陶心远指指伊代皓白,说“如果ooc是淘汰所有人的通用方式,那伊代白切黑黑切白的,早就该被淘汰了。”

毫不夸张地说,在陶心远手指点过来的那一瞬间,伊代皓白觉得自己后背都湿透了,冷汗爬了他满背。

伊代皓白尴尬地笑笑,说道“我就是觉得好玩儿,戏精本精罢了。”

“这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难案了。”吴明铎叹了口气,无奈一笑,“死了个人,却又陷入了僵局。”

七位同居嘉宾,实惨。

作者有话要说  捏他自波洛男神的经典语录哦,黑斯廷斯,请动动你那小小的灰色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