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荒谬。”薛嘉禾板着脸轻斥, “你这么想也就罢了,陛下传的话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绿盈“”李公公的原话比她转达的还要直接上几分呢。

在薛嘉禾的强硬要求下, 绿盈边苦思冥想边将李公公的原话尽可能地复述了出来,听罢的薛嘉禾怔了许久。

倒真不是绿盈的错,李公公的言辞之间确实就是绿盈所传达和理解的意思。

“殿下看蓝大人的心思不是极准,怎么到了摄政王这儿就不准了”

薛嘉禾瞪她一眼,“蓝东亭和容决,他们是一种人吗”

谁家的喜欢是将人先扔在府里不闻不问一年半, 再回来甩冷脸,还缕缕用手足安危威胁你的

“陛下怎么会做出这等判断”薛嘉禾头疼起来, 她揉了揉额角, “或许该再写一封信给陛下问问详”

话音还没落, 珠帘哗啦一下响了,绿盈倏地警觉回头看去, 见到容决正好进来,立时又下意识将目光转回到了薛嘉禾的身上。

薛嘉禾的视线在容决脸上转了一圈,只觉得荒诞无比幼帝多是会错了意, 将容决此时的行为理解错了, 才会觉得容决对她怀有那不可能的情感。

可幼帝所说的计划,又确实是让薛嘉禾十分在意。

若是那计划真能帮得上她的忙

不, 那也得建立在前提成立的情况下。

薛嘉禾一时不敢贸然对容决出手试探, 好在幼帝给了她足足半个月的时间。

容决从薛嘉禾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从长公主府回来的那天起,薛嘉禾就几乎不曾正眼看过他,即便有那机会, 眼神也大多毫不掩饰地带着负面意义。

可最近几日和幼帝恢复了通信之后,薛嘉禾不知道怎么的,时常盯着他探究审视地看上许久,好像要从他脸上揪出条尾巴来似的。

那感觉就好像薛嘉禾才第一次见他一样。

容决忍了又忍,只忍到了第三天。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他问。

薛嘉禾闻言摇头,她搅着面前的糖水道,“摄政王殿下是不是”

容决不自觉地放慢呼吸,直觉薛嘉禾即将要问出口的问题十分重要,不容他听漏一个字。

然而薛嘉禾停顿了片刻,蹙眉自己将话题打断了,“没什么,应当是搞错了。”

容决“”

这一番他没从薛嘉禾嘴里得到回答之后,后几天薛嘉禾的视线简直是变本加厉,能在敌阵里杀个三进三出的容决都有点招架不住。

但和杀敌时不同,薛嘉禾的注视全无杀意,停留得久了也只会让容决觉得被注视的地方微微发烫、齿根发痒却又挠不到痛处,哪怕看回去薛嘉禾也不会避开,这种明明白白“我就是在看你”的态度让容决无计可施。

但薛嘉禾全然没那个自觉,她甚至能像是钻研什么难题似的支着下巴看容决一顿饭的时间,直到容决轻咳一声放下碗离开。

又一次上演了同样的情形后,在旁跟着看了几天的绿盈用力按住自己快从嘴角涌出来的笑意这还看不出来摄政王显然被殿下看得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绿盈,我还是觉得陛下想错了。”薛嘉禾却叹着气摇头,“他一顿饭时间只看了我两眼,吃完匆匆就走,一点想和我多相处的意思也没有,更是从无嘘寒问暖拿笔来,我给陛下回信。”

绿盈无奈,替薛嘉禾跑了这一趟送信,回来时又带了幼帝的口信回复,“李公公说,殿下不必多虑,只假设如此,再试着去做便是。”

薛嘉禾没了法子,将信纸收起之后,阖眼想了半宿主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突地听见窗外好似刮过一阵风。

她有心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绿盈没将窗关严实,但眼皮沉得掀不开,像是被魇住了似的。

完全坠入梦乡之前,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她不远处叹了口气。

那声音倒是有点像容决的,他这么晚还没睡着

翌日醒来,薛嘉禾步到内屋的门边,狐疑地看了看外边那张床的位置怎么看这距离,一口叹息声都传不到她的耳边吧

“殿下”绿盈轻唤道,“怎么了”

“没什么。”薛嘉禾摇了摇头,将这疑惑暂且按下不表。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薛嘉禾光是想想“容决喜欢我”这个假设前提就头疼,但碍于幼帝的坚持,也只好想法子一试。

可这怎么试又成了个大问题她总不能直接张嘴就问,万一惹恼容决就不好了。

薛嘉禾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时,边拿树枝逗着地上的蚂蚁边专注思考对策,突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笑,立刻抬起了脸来。

枝繁叶茂的巨树顶上看不见人影。

薛嘉禾却皱起了眉,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她曾经在宫中时,有一次也是闲着没事做,便在树根底下数蚂蚁,听见有人在树上笑了。

“赵白。”她将树枝往上一扔,还没碰到树叶就往下坠去,但好歹是个打招呼的意思,“下来。”

不小心笑出了声的赵白捂嘴都来不及,被点了名后也不好再隐藏身形,拨开树叶纵身跳下,轻巧落地,“见过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