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武看她那样儿直皱眉:“你就用菜刀啊这扒皮可不得用尖刀——来来来,用我这把。”
蝴蝶颤了颤唇,接过他手中的尖刀,颤微微地划下第一刀,许文岚不知道蝴蝶下手剥兔子皮是个什么手感,可光看她那张脸就知道她肯定是既恶心又害怕了。
不过三四刀,皮子才剥下来一侧,蝴蝶已经受不了刀子一丢扭身奔开狂吐不已。
捂着鼻子,许文岚只觉得血腥味实在是呛鼻子,可最可怕的还是那瞪着她的兔子眼。
人家山里女人常年做这个,早就习以为常,哪儿会像她们怕这个怕那个。
晃晃脑袋,许文岚刚想起身过去安抚蝴蝶,就见蝴蝶站起身来一抹嘴居然又转了回来。
还要玩!
许文岚瞪大了眼,心里倒有几分感动。
明明无法忍受,可蝴蝶还是一试再试,可见她对阿萨不是没有感情的。
剥了一张兔子皮,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期间蝴蝶吐了两回,又流了一回眼泪,等兔子皮剥完后,白胜武扫了两眼,撇嘴道:“连二十文钱都卖不了。”
一般兔子皮这种灰色的大概能卖个五十文左右,连二十文都卖不了,可见蝴蝶剥皮剥得完全不合格,更不会说硝了。
蝴蝶眼里两汪水,勉强向白胜武道了谢,摇摇晃晃回了屋,一头倒在炕上。
许文岚跟进来,还没开口,蝴蝶已经幽幽道:“文岚,我不成的——我试了,不成的……”
这样的生活她一天都过不下去,又怎么能熬一辈子!
坐在炕沿上,许文岚轻轻拍着蝴蝶的背,低声道:“我让我哥去告诉阿萨。”
蝴蝶咬着唇,只是闭着眼不说话,许文岚低叹一声,转身出去,在门口和玛玛嬷嬷点了点头,就招呼白胜武离开。
“二哥,你跑一趟达虎里那吧,去和阿萨说一声——他和蝴蝶,就这么算了吧……”
白胜武立刻怒了:“怎么能这么算了阿萨那么有诚意……”
“有完没完”一声低喝,许文岚狠狠瞪着白胜武:“要是我呢你忍心让我嫁过去”
白胜武更火大了:“说啥呢谁说你要嫁了哈,你就是想嫁人阿萨也不娶你啊其实要我说,蝴蝶嫁过去那可就是未来族长夫人,有什么不好了我说……”
声音一顿,迎着许文岚喷火似的眼神,他呶了下嘴,讪讪地道:“成成,我这就去,别生气呀,不就传话嘛,有啥难的”
白胜武这一走,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来,喝得醉熏熏的,一看到许文岚就笑着扑过来,要不是白胜文机灵直接迎上去,许文岚就要被抱个正着。
不要说什么结果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阿萨扯着喝酒了,许文岚也懒得问,扭身回屋,等到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还听到外头狗一个劲地叫,到了第二天,她才知道昨晚上回来的不只是白胜武一个,阿萨喝个半醉居然跟着一起跑过来,就在玛玛嬷嬷家外头又哭又叫嚎了一晚上,昨晚上那狗都是在咬他呢。
达虎里的汉子彪,靠山屯多数是汉人,半夜三更的哪敢来惹他,顶多是扒门缝看看,扭身在家里骂个两句也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