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走了,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婉瑜沉着脸,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他系在脖颈上,先止血。
“没事儿。”
汪拙言笑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听我的!”婉瑜严肃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喙。
汪拙言怔了一下,看着她眼底的关切和愧疚,只觉得心尖一软,点了下头。
车里全是碎玻璃碴子,婉瑜生怕汪拙言再扎着,不让他开了,“下车,我跟我同事借辆车,这车等回头我让车行的人过来修理一下。”
她安排的明明白白,汪拙言没别的意见,随着她下了车子。
婉瑜跟围观的同事借了辆车,同事将车钥匙递给她,看到人群中对峙的段寒江和汪拙言,挑挑眉问道:“亲爱的,你这什么情况啊”
“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婉瑜冷冷地蹦出八个字,拿着钥匙回转过身子,段寒江这才急切地朝她奔过来,“瑜儿,没伤着你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婉瑜冷冷一笑,抬起眼皮扫他一眼,“那石头是长了腿儿自己蹦到窗上的”
段寒江嗫嚅道:“我,我是气急了……”
“真好笑,我和我男朋友在车里接吻,你生什么气”
婉瑜嗤笑道。
段寒江脸色一白,指着汪拙言,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他是你男朋友那我呢,我是什么”
“前夫啊。”
婉瑜面无表情,强压着心头升腾的怒火,用冷漠至极的口吻对他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五少忘了吗”
段寒江心狠狠一抽。
是啊,他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便意味着,他再也没有资格阻止她和别的男人谈恋爱,没有资格阻止她和别的男人接吻,没有资格阻止别的男人占有她的身体……
“你……”段寒江强忍着心脏针扎似的疼,缓了一口气,轻声道:“就算你要找,也找个像样的,何必找个花花公子作践自己呢”
婉瑜听到这里是真怒了,冷笑出声,“花花公子,你有资格说别人吗至于作践,我冯婉瑜这辈子,除了被你段五少作践过,还从来不曾委屈过自己。我爱找什么样的男人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管不着。在我看来,汪拙言比你好多了,起码他不会以爱之名,欺骗我的感情,还骗我给他生孩子……”
说到孩子,婉瑜心口像是被灌进了冷风,她倒吸一口凉气,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呢,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巡捕房的人隔着老远便吼了一声,人群不禁散去,韩晓煜叼着烟大喇喇地坐在车里,一眼扫过去,只见冯婉瑜、段寒江和汪拙言都在。
呦呵,大场面啊。
他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下了车,将围观的人群撵走,问冯婉瑜,“咋了这是”
冯婉瑜缓了口气,对韩晓煜道:“你来的正好,这车,他砸的。麻烦将他带走吧,告他谋杀。”
她指了指段寒江,满脸都写着冷酷无情。
然后在韩晓煜的惊诧和段寒江苍白的神情下,婉瑜径直朝汪拙言走去,拉住他的手,“走,去医院。”
汪拙言倚在车边观看了全程,对冯婉瑜对待段寒江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在她拉住自己手的时候更是开心地扬起嘴角,“好,听媳妇的。”
一声“媳妇”,又是扎的段寒江透透的,让他几乎站立不住,脸色掠的一片灰白。
婉瑜带着汪拙言上了车,她亲自开车,载着汪拙言朝陆军医院的方向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偏头看段寒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