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首在荣音身前,声音酸酸涩涩,透着毫不掩饰的委屈和羡慕,说的荣音心头一酸。
她知道,他也想起了两个人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了。
段寒霆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音音,咱们再要一个吧。”
荣音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只觉得从昨晚开始心里堆积的沉闷和酸涩找到了一个出口,心里突然没那么堵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与她感同身受,喜着她的喜,悲着她的悲,这让她觉得,在这个混沌的人世间,她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捧起他的脸,她低头覆上了他的唇。
像是得到了一个明示一样,段寒霆立马配合,抱起荣音缓缓放倒在床榻上,拉上了帘子……
段寒江和冯婉瑜的婚礼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
时间是仓促了些,但若不是必须要走流程,段寒江都恨不得立刻把婉瑜娶回家才好。
虽是奉子成婚,但冯家就婉瑜这么一个独女,冯氏夫妇不愿委屈女儿,要求婚礼一定要风光大办,毕竟女人的一生就这么一次机会,五夫人本觉得奉子成婚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想大肆宣扬,可到底也是儿子娶妻,当娘的也不想就这么凑合着过去。
因此两家一拍即合,开始齐心协力准备婚礼事宜,忙得人仰马翻。
段寒江作为主人翁直接忙成了陀螺,所有的事情纷纷找了过来,要他拿主意,偏巧赶上婉瑜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突然开始害喜,吐的那叫一个厉害,荣音到冯家一看她吐的脸色都白了,赶紧陪她到医院做检查,结果说孕妇太紧张,有先兆流产的症状,需要住院。
这可吓坏了两家人,尤其是段寒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抱着冯婉瑜都不舍得放下来,生怕她磕着碰着。
最后荣音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样抱着反而容易胎位不稳,就让她躺着就行。”
段寒江再舍不得媳妇也要听医生的话,于是只得乖乖将她放下来。
这几天因为筹备婚礼的繁忙,段寒江也瘦了一大圈,冯婉瑜看着不由心疼,“我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这儿有阿音陪我呢。”
话音刚落,那边来人禀告段寒江说婚礼场地出了一些状况,让他过去瞧一瞧。
段寒江没办法,在冯婉瑜脸颊上亲了亲,然后向荣音拜托道:“嫂子,麻烦你帮忙多照顾了。”
“我姐姐,还需要你拜托吗。”
荣音嗔他一句,“别啰嗦了,赶紧去吧。”
段寒江又亲了媳妇几口,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冯婉瑜苍白着脸色,朝荣音扯出一个笑,“难得听你叫我一声‘姐姐’。”
荣音也跟着笑,“看得出来,他是真紧张你。你肚子里这个娃娃,可是两家人的心头肉,可得看好了,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冯婉瑜低头,摸了摸尚平坦的小腹。
她苦笑一声,“我这刚怀一个月,就吐成这样了,以前老听怀胎十月,真不知道剩下的日子该怎么熬。”
“可不能这样想,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熬出来的。”
荣音在床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劝慰道:“孕妇的心理状态很重要的,直接影响到孩子的健康,你这么机灵,孩子他爸又一表人才,你们两个的基因很强大的,生出来的孩儿定是人中龙凤。所以别紧张,也别害怕,享受这个过程就好了,我陪着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冯婉瑜听着受用,一颗心也不那么揪在一起了。
将她哄睡着,荣音提着暖壶从病房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朝这赶来的雷震,他一身寒意,手上卷着一份报纸。
他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红槐死了。”
“什么”
荣音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