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听着她赴死般的绝望口气,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看着要把他打发回去的女人,不悦地蹙起眉头。
“你觉得,我就这么一个人回去,母亲能饶的了我”
对上荣音略带迟疑的目光,他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语气不容置喙,“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跟我回家!”
众目睽睽之下,段寒霆把荣音塞上车,扬长而去。
到了荣音的新宅子,段寒霆轻车熟路地拉着人往里走,一路铁青着一张脸,齁沉齁沉的。
之前是晚上来的,还不觉得,青天白日的,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看得十分清楚,各处院子装饰得这么好,一看就是请人专门打理了好久的。
这女人,到底瞒着他做了多少事情!
段寒霆越想越生气,大步流星走的飞快,荣音穿着高跟鞋,被他一路拖着走,踉踉跄跄的,手腕处都被捏的生疼。
“啊!”
下台阶的时候,荣音脚一下子崴了个对折,疼得立马跌在地上,还被男人拖了两步,以至于膝盖都蹭破了皮。
段寒霆沉浸在愤怒中,被女人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便见荣音歪倒在地上,疼得脸色煞白,一只鞋子掉了,腿上的丝.袜也被石板刮破了。
“怎么了”他蹲下,要去查看荣音的状况。
荣音脚腕、膝盖火烧火燎的疼,气得脱掉脚上的鞋子就朝男人砸过去!
段寒霆闪身避开,人却倾身上前,拧了拧眉,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踢开门,将人放在竹榻上。
他蹲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荣音的脚腕,荣音不由“嘶”一声。
“疼吗”他抬眸,问。
荣音瞪他,“废话!”
段寒霆抿了下唇,站起身问道:“医药箱在哪儿”
荣音自个儿捏了捏脚腕,疼得直蹙眉,抬手指了一下柜子,“在那里面。”
段寒霆走过去打开,却不由惊了一下,一柜子的骷髅头,还有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骷髅架子,看着都让人害怕,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把这些东西当玩具的。
他将医药箱拎出来,放在茶几上,手便从荣音的裙摆底下伸去,直探腰部,随意而又自然的动作让荣音一时间都没留意,旋即却猛地扯住裙子。
“你干嘛”她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段寒霆看着她一脸被冒犯似的警惕模样,心里不爽极了,冷声道:“不把丝.袜弄下来,怎么给你捏脚上药”
荣音尴尬得脸一红,拍开他的咸猪手,恼羞成怒,“那也用不着你,我自己来。”
当着他的面,她自个儿把丝.袜从裙子底下褪了下来,露出纤细白皙的两条长腿,段寒霆看着,喉咙莫名一梗,避开了眼睛。
荣音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用毯子盖住一条腿,把另一条伤腿展露出来,正打算自己按摩,便被男人捧住了脚,“我惹的,我来弄。”
他一只手提着荣音的脚踝,另一只手来回扭动给她进行按摩,虽然没什么要领,却莫名有些舒服。
段寒霆的手,总是那么宽大而有力量,表面看上去修长莹润,掌心里、指腹上,却覆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子,十分粗糙。
这双手,若非扛起来枪把子,倒真适合弹钢琴。
荣音在国外看到过那么多弹钢琴的手,却没有一双手,比段寒霆的好看。
这个男人,当初真的是自己心甘情愿嫁的,她没有看错人,他的的确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好丈夫。
只是……
“段寒霆,现在,你有没有后悔娶我”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诘问,男人握着她脚踝的手倏然一顿,清寒而淡漠的视线朝她扫了过来。
薄唇轻启的同时,荣音一颗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