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抖着手,紧紧捏着抢,手心里却是冒出了一层汗。
她手里的家伙什将包间里的人都吓到了,那两个日本人停下动作,惊愕地看着荣音,又瞥向中了抢的林孝成。
林孝成被打中了肩膀,没中要害,却是疼得一懵,咧了咧嘴,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啊——臭表子,你竟然敢冲老子开抢!”
他赤红着双眼,捂着血渍呼啦的肩膀站起来,挥手打掉了荣音手里的抢,反手掴了她一耳光。
荣音怔愣之余没来得及躲,被这一耳光直接扇歪了,头重重撞在墙上,磕的头晕眼花。
“阿音!”
冯婉瑜惊叫一声,想要过去救她,却被两个日本人牢牢按住,“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
她大声呼救,“救命啊,有没有人管啊……”
日本人很是嚣张,歪嘴坏笑道:“你尽管叫,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敢过来,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支那人谁敢管我们日本人的闲事”
“呸!”
冯婉瑜怒不可遏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请你搞清楚,这里是中国,你脚下的土地,是属于中国的!早晚有一天,我国军人会把你们赶出中国!”
“就凭你们那些胆小如鼠、只会窝里横的军人,别做梦了。”
日本人很是不屑,又不耐烦地瞥一眼痛的脸色惨白的林孝成,“喂,你还行不行不行我们先上了。”
林孝成被激了一下,咬牙道:“男人能说不行吗老子今天非甘死这个贱惑!”
他说着就要去撩荣音的裙摆。
荣音脑疼的厉害,本能地往墙角缩了缩,气愤而绝望地看着蠢蠢欲动的西装男,哑着嗓音道:“你也是中国人,怎能帮鬼子欺负自己的同胞”
林孝成什么也听不进去,看到荣音如莲藕般雪白的大长腿,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顾不得痛,便要去解腰带。
荣音余光瞥到柜子上的酒坛,已经做好了和这畜生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只听得“嘣”一声脆响,一个高大的身影倏然笼罩下来。
林孝成放在腰间的手僵住了。
因为有一个坚硬又冰冷的家伙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段寒霆来的及时,浑身带着肃杀,寒气凛凛,他看着脸上带伤,倒在墙角几乎要晕过去的荣音,瞳孔骤然缩了缩,扣动扳机。
“不要!”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一个敏捷的身影来到他身侧,猛地抬起他的手腕,一抢落空,打在了天花板上。
“啊——”
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几声抢响引起了居酒屋的动荡,客人们失声尖叫,捂着耳朵往外逃窜,外面已经完全被段寒霆带来的人给包围了。
包间里,林孝成吓得瘫倒在地上,段寒江挡在他身前,白着一张脸劝段寒霆,“二哥,你不能杀他,这是大姐夫!”
荣音脑袋嗡嗡的,一片纷乱,可“大姐夫”这三个字却清晰地飘进了耳朵眼里。
这个畜生,竟然是大姐段舒岚的丈夫
“畜生一个,死不足惜。”
段寒霆丝毫不为所动,面沉如铁,声音酷寒,“敢欺负我的女人,管他天王老子,格杀勿论!”
说着,便又举起抢,对准了林孝成。
之前还威风凛凛的林孝成看到段寒霆犹如那老鼠见了猫,差点没吓尿了,他跪起身子连连求饶,“二弟,我、我不知道这女的是你的姘头啊……”
“什么姘头”
段寒江都恨不得捶死这个草包姐夫,“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是我二嫂!”
“什么”
林孝成吓得瞪大狗眼看着荣音,不敢置信地问:“你,你就是则诚刚娶进家门的媳妇”
这会儿他真的要被吓尿了。
他虽然不怎么往段家走动,平时也不怎么关注新闻,但他却不止一次地听说过段寒霆有多宠他的小娇妻,简直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那种。
段舒岚不止一次地在家中酸溜溜地说她二弟有多疼弟媳,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从来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