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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杜子牧何许人为何引起一阵喧哗他的小厮好狂!”当即有士子低声询问旧友。

“京兆杜家,关中大族。”那被询问的士子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面上既是艳羡又是遗憾。

杜家乃是关中豪族,在太宗朝由南阳迁入,累世三公。近几代,杜家人专心传道受业,无一人入仕,可是在社会上的声望极高,属于文人中的领袖人物。如今杜家的家主乃是鸿儒杜陵,杜子牧正是他的幺子!杜子牧少年成名,以“神童”著称,在诸多兄弟中乃是第一流人物,可偏偏行事乖张,最近几年越发张狂,连杜老爷子都劝不住。曾经为五经作注的儒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入了小说道中,越行越偏的杜子牧。

“杜家累世大儒,岂会如此践踏儒家经义”士子中有人瞧着被扫到地上的书册,有些看不过去,“这位仁兄自称是杜子牧,如何证明”

“我们家公子还要证明自己是自己不成”杜子牧还没回答,他的小厮便对着那士子高喝一声。将他士子驳得面色通红。这还不算完,他随手捡起一本经义,走到了那士子跟前,连连发问,满口孔孟之道,更是将那士子逼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只得掩面离去。小厮尚如此了得,更何况主人乎这么一来,不少人信了这风度翩翩的青衫男子就是杜子牧。

“不知杜公子来此欲何为”掌柜的出面,朝着杜子牧拱了拱手,颇为恭敬地问道。

“这些经义没有摆着的必要,有几人翻看只依靠典籍上的注脚,怕是一辈子都领悟不了,”杜子牧淡淡地开口,他捋了捋袖子,掀了掀眼皮子,又道,“我看书架上摆放我带来的这些小说话本为妙。”

“风流台上莲花座,不是供能人宣讲的么我杜子牧坐在此处,若是有人上来将我驳倒,自然这台子就他来做主。”

掌柜的听了杜子牧的一番话,眯了眯眼,朝着杜子牧一拱手,便退回到了柜台后,打定主意不再管这事情,仿佛一切都由杜子牧所说。

京中士人不乏狂傲之辈,文人相轻由来已久,如果能够踩着杜家人的脸当跳板,何愁不名扬天下一时间便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只是杜子牧为人乖僻,像是儒者中的异类,可到底家学深厚,他鄙弃一些经义乃是熟知之故,没多时,上了台子打舌战的纷纷败下阵来。

高洛神和高纯躲在一角看了一场好戏。

“这杜子牧是你请回来的”高纯眼睫颤了颤。杜子牧的脾气应该是随了他父亲几分的。传说中的鸿儒杜陵,当年太子请他出山为太子太傅,都被断然拒绝了,只是留在书院中教授子弟。杜家人颇有风骨,不会为权势所动。

“倒不如说他自己找上门的。”高洛神淡淡地应道。杜子牧对说书极有兴趣,那么她就提供一个说书的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京中士子将小说话本斥为小道,如今就得用这些小道说书人来打他们的脸,他们才会注意到这点。不出三日,杜子牧之名便将响彻京都。他杜子牧虽然以儒学为辩题,但是他将儒家经义扔开,在案上供了话本小说,这话本定然会勾起不少人的注意力。

“为了士人屋的生意,你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高纯轻笑了一声。

只是为了生意么高洛神没有回答,她对着高纯笑了笑,到底将真正的心思给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