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劲臣这么盘算着,带着一抹不自知地笑意,息了屏幕准备闭上眼睛。
他们知道彼此有多思念对方,这种思念蓄积得越多越重,话就越来越少,这两天连视频也不太敢,冥冥之中都晓得视频了也没有用,他们想要的不只是看到对方的脸。
客房里一片寂静,顾劲臣就要陷入浅眠时,手机突然叮咚响起。
顾劲臣吓了一跳,看到白翼发来了视频邀请。
幽暗的灯光里,顾劲臣支撑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
接通视频电话,手机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这几天每晚演出后,乐队们都会聚集在一起交流玩耍,今晚是同台演出的乌托邦乐队,容修给他发微信时说过。
视频画面里,出现白翼的脸,他着急忙慌地问“臣臣,睡了吗,我有个重要的大事要跟你说。”
“重要的大事”顾劲臣掀开被子坐起来,“你说。我还没睡。”
不等顾劲臣问清楚,白翼就将封凛今晚开会的交代讲了一遍,讲得仓促,前言不搭后语,还有点走神,一直往门外张望。
“你是说,企鹅视频”听白翼火烧火燎地讲完,顾劲臣有点懵,“你发视频过来,就是这个事”
“呃,是,是啊,就是这个事。”白翼支支吾吾,“我一会儿把电话给他,你劝劝他”
“可是,我听你刚才的描述他应该已经答应下来了”顾劲臣想了一会,“如果只是和观众互动时简单提一嘴就是口播,容修不会拒绝的,他是企鹅视频的年卡会员,几个视频网站他都是会员,不会抵触讨厌。”
“是吗不是不确保嘛,你和他说说吧,”白翼举着手机,来到套房的走廊,“款都打到老大的账户上了,别到时候毁约了啊。”
顾劲臣似笑非笑“哦甲方打款了”
白翼张了张嘴,暗道一声“对不住老大的小金库了”,然后脖子僵硬地点头,又摇头“什么什么款,我不知道啊我现在去书房找他,你和他视频吧,多视一会儿,视到睡着。”
“书房”顾劲臣惊讶了下,“你们不是在聚餐么,他还在工作”
“哦,算是吧,没错,他在搞创作,”白翼敲了敲书房门,“你快点和他视频吧,顺便给他点创作灵感。”
顾劲臣“等等”
视频吗现在
可是,他们已经好久没视频了,自打西安草莓音乐节之后,两人就没再视频见过面。
然后书房门就打开了。
“哦哦,那你和他说吧”
白翼故意放大了声音,装模作样地对手机说,然后快步来到容修身边,挤眉弄眼地唇语了一番,“视频。”
“视频”容修盯了白翼一眼,眸子眯了眯,“这么晚,还没睡”
“不知道,你问他。”白翼将手机塞进容修手里,将他从琴凳上拉起来,指了指窗边,“去那边聊。”
“稍等,我接个电话。”容修对尚垒打了个招呼,拿着手机离开了钢琴。
老实说,顾劲臣问他什么,容修并没有注意,他一边往耳朵里塞蓝牙耳机,一边看着视频画面。
视频里是剧组客房,光线幽暗,顾劲臣靠在床头,侧身斜倚着,真丝睡衣扣子开了,只扣了中间那一颗,领口掉到了手臂上,露出雪白的肩头。
熟悉的声音似带着钩子,又仿佛一炷安魂香,钩着魂儿,迷着神志。顾劲臣问他“能听到我说话么”
容修回过神,眼神从屏幕上移开,回避了视线“我能听到。”
“企鹅视频会转播这次的舞台么”顾劲臣又问。
“不知道。”容修说,“别担心,封哥既然已经答应人家,我会在舞台上提一句的。”
“那就好。”顾劲臣说,“我知道你不喜欢”
“没什么喜不喜欢,这是我的工作。”
“嗯。”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都很注意分寸,聊了聊企鹅视频与几位明星的合作项目,那些明星的发展都挺不错的。
谈话过程中,容修始终回避着视线,看起来像是在望着钢琴的方向。
钢琴的方向
刚才白翼递手机过去时,镜头扫过钢琴的方向,拍摄到乌托邦的队长和容修一起坐在钢琴前。
顾劲臣在网上看到过乌托邦乐队的演出,上次“公告牌”的颁奖盛典上,他也见过乌托邦主唱的模样。
不过,那时容修与尚垒初次见面,并不像刚才的画面这样熟稔。
最让顾劲臣惊讶的大概就是
容修和那位主唱很聊得来。
顾劲臣隐隐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略有点奇怪的默契氛围。
“你和白翼聊一会儿,我这边招待完朋友,明天打给你”容修压低声音,“你该休息了,明天拍戏不用早起”
“要早起。”顾劲臣哑着嗓子,又张了张嘴,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
容修转身离开窗边,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又顿住,凝视着视频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容修的眼底愈发泛红“把被子盖好。”
顾劲臣愣了愣,下意识地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容哥”
“等我回去,还有三天。”
“好。”
然后两人就没再说话,容修回到钢琴前,将手机递给白翼,又深深盯了白翼一眼。
这死亡凝视
白翼一脸呆滞,很快又变得惶恐“等等,你们说完了就说这么一会儿”
“不然呢你再和他聊一会儿就挂了吧,下半夜了,别打扰他休息。”
容修面无表情地说着,来到钢琴前,拿起冰镇啤酒灌了两口。
手握冰凉的酒瓶,凉意沁了四肢百骸。放下酒瓶后,他用冰凉的掌心压了压发烫的额头。
其实分开不算久,可视频时只看一眼就有点上头,那小东西还躺在床上勾引他,这感觉糟透了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除了刚才那个小节,我还有几个动机,你听听”尚垒笑着说,“也许你能有什么灵感完成它们”
“好啊。”容修笑了下,“我已经有灵感了。”
尚垒惊叹了一声“你这个怪物”,看着容修的手指开始跳跃在琴键上。
不知不觉中,容修一直浑身发热,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钢琴上。
白翼拿着手机跑到了书房小角落坐着,也不知视频挂断了没有。
故意不去在意,演奏时就越发地放纵,交谈时更加主动,创作时更加专注。
两人聊得没完没了,从国际公益环保歌曲聊到反战歌曲的受众,又从乐曲动机聊到了织体
然后在尚垒的请求下,容修又捧着平板电脑帮他在几页谱子里寻找“动机”,于是话题转了一圈又聊回了动机
白翼“”
“加入乐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喜欢扩音器。”尚垒说,“你呢”
“能接受,”容修说,“小时候学吉他,也弹电箱琴,不过我也有不喜欢的,刚学作曲时不太喜欢结构主义音乐。”
“可是后来我们一样受到了摇滚乐的影响。”尚垒说。
“是啊。”
白翼“”
二哥笑容渐渐消失jg
这他妈的,白翼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画面到底算不算“危机”,但凡自己身上有一丁点雷达,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懵逼,只能干着急。
后来,许乘风不知为什么进来书房了,向两位队长讨教一首歌的吉他指法什么的,白翼也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
直到尚垒赞赏地望着容修,赞誉了一句“容修,你的音乐真纯粹,心灵也一定如此。”
白翼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妈哒,视频通话还开着呢。
纯粹是什么意思洁白无瑕吗
白翼又开始懊恼自己的文化水平太低,不知道尚垒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娘的,那个家伙是不是没听到过老大写的骚情歌曲,他十九什么的
整个dk最色的就是他他纯粹他最污了床上欺负臣臣时能玩出一百八十个姿势
然后,白翼就注意到,视频连接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开了
断开了
而容修仍然用侧脸朝着这边,后背绷得挺拔,大帅批表情淡漠,端着英俊的弹琴姿势,正在疯狂而又深情地弹奏着一支钢琴曲。
似乎相当专注地在创作,只是余光时不时扫一眼白翼这边。
容修他正在视频里看我。
容修他好爱我。 :
and then
容修他好爱我。
and then
容修他好爱我。ovo
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