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还真是黑草莓的八卦,但罗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于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地问容修“什么时候回京”
“明晚出发回去,开夜路,房车进京,白天限行。”容修转而问,“罗哥刚才说,有事想说”
罗威“有些事,我也是刚听到信儿”
“罗哥但说无妨。”
容修环视四周,示意靠边僻静处。
然后,身为石家庄夜店一霸,罗哥透露了一个连封凛也不知道的消息
“雷丁ive hoe”
听说是黑草莓乐队的行程,容修惊讶“英国雷丁镇”
“不然呢,还有几个雷丁”罗威点头,“你也感兴趣么”
明知故问。
罗哥知道容修必然会感兴趣,才将话题引到这里。
dk乐队在十年前还没出道时,就受邀参加了日韩知名ive hoe的演出。
要知道,“ive hoe”最早就是起源于日本,dk乐队当年真的是备受业内关注。
而容修自然也对世界各地的ive hoe的发展感兴趣。
“黑草莓的鼓手是石家庄人,这个消息八成准确。”罗威说。
容修沉默着没应声。
罗哥刚才给他透露的消息,就是”雷丁邀请黑草莓乐队去演出”。
不过,不是英国的雷丁利兹音乐节,而是雷丁镇的一家名叫“摇滚熊猫”的大型ive hoe。
黑草莓去雷丁演出的时间,恰恰就是容修随“生而为人”电影主创们一起去伦敦的那段时间。
那家ive hoe位于雷丁镇,从店名就能猜出一二,老板是一位喜爱摇滚乐的华裔老头。
罗哥“那个华裔老板之前和黑草莓乐队也不认识,那场演出计划邀请中日韩三支亚洲乐队,不知怎么就吸引了黑草莓,据说是黑明浩主动联系的熊猫老板。”
“既然是华裔老板,也许内地有亲戚熟人。”容修随口道。
“他们不认识。”罗哥说,“黑草莓的鼓手中秋回来,在我这儿聚了聚,说是黑明浩亲自飞往英国联络的熊猫老板。”
容修“哦。”
罗哥透露这些的时候,容修只是象征性地应和两句。
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探讨或八卦的空间,于是保持沉默,也没有顺着话题往下聊。
罗威似笑非笑,端详容修一会儿,忽然问“不觉得羡慕嫉妒恨”
容修闻言一愣,有点不明所以“怎么讲”
罗威直来直去“如果黑明浩不主动勾搭对方,我们都觉得,受邀赴英的华人乐队应该是dk。”
容修眨了眨眼,矜持地收了收下颌,语气仍然柔和,语意却尖锐了三分
“如果罗哥是想用这个话题试探我,或气一气我,那么您就打错算盘了。”
说到这,容修停顿了两秒,字斟句酌“只有技不如人、没本事的人,才会去羡慕嫉妒恨别人。”
罗威深深凝视了容修一眼,忽然收回视线,哈哈一笑“你说得对所以我才会对你透露这些。”
容修“”
但容修此时还没明白,罗哥对他说这些是何用意。
黑草莓作为国内殿堂五行之一,多年前就进行过世界巡演,去参加国外ive hoe演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容修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的内心感受就像那张俊脸一样平静无澜。
只要dk乐队不解散,他身体康健,还有力气爬上舞台唱歌,就都有机会,即使他看不见了。
没有“雷丁熊猫”,还有“雷丁利兹”,后者是英国最著名的户外音乐节,观众比一家ive hoe多一百五十倍。
现场四十万歌迷的摇滚盛事,才是dk乐队的目标。
原本以为,罗哥只是为了拉近关系,作为人情送他情报,结果
接下来罗哥说的话,就让容修大吃一惊。
罗威说“当天要与黑草莓一起演出的,还有两支日韩乐队,韩国的那支乐队也叫dk。”
容修愣住,不等他问,罗威又道“乐队主唱的外文名字也叫rong。”
容修“”
这时小舞台传来白翼的粗犷歌声,许乘风和吉他手们为他伴奏。
“我就是对黑草莓去英国的事好奇,通过关系找摇滚熊猫的老板打听了下”
远处载歌载舞,一片欢腾,罗威却感到四周忽然寒气逼人。
听罗哥讲了个大概,容修勾唇一笑,声音里有几分隐怒“小人多作恶。”
罗威愣是被慑得半晌没出声,小舞台的方向又传来男人们的嚎叫声,容修冷眸一扫,生生让罗哥感到一阵寒意。
过了良久,那张俊脸上冷意渐消,容修的情绪似稍稍平复了些许。
“容修,你还好吗”罗威担忧地问,他的脸色很糟糕。
容修着实是发怒了,却并没有发作,只有突如其来的疲劳感翻涌起来。
他确确实实是累了,却非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突如其来的心累。
接连数日的演出压力,舞台上有多狂热,舞台下就有多寂寞,他现在需要一点点的空间,短暂而又安静地喘息一会。
他想去一个不那么刺眼明亮的地方,躲在黑暗的安全里,尽情地宣泄一下,然后沉沉地睡上一觉。
然而,总有人不消停
显而易见,这次容修气得不轻。
原本在一场激烈的演出之后,他的情绪就不够稳定,此时心中更像燃了火。
那股火在血液中流淌窜动,让他几乎压抑不住。
他知道这种情绪会左右他的克制与判断力,所以他拿起桌上的冰啤酒,仰头一饮而尽。
凉意入喉,窜上心头和大脑,让他渐渐从怒火中清醒过来。
他必须冷静下来,四平八稳,等大家都清醒了,再坐下来商量,从长计议。
容修思考着,环视四周场合,观察兄弟们的状态。
大家都喝了酒,连封凛也醉意微醺,今晚是团队成员们的派对,他不该扫大家的兴。
越是愤怒,越是冷静。
容修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浑身肌肉似已紧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多谢罗哥特意相告,事情我知道了,我去和兄弟打个招呼,先回房了。”
容修对罗威颔首,转身往小舞台的方向走。
虽然容修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朝兄弟们走去时,周身的侵略气息横扫了全场。
压迫感强到让人窒息。
以致于舞台上的两位吉他手都停止了弹奏。
这个气势
容修
怎么了
“咋回事啊”白翼小声哼哼一句,给沈起幻使了个眼色老大肿么了,像被人抢了老婆一样
沈起幻皱了皱眉,看向正带着一群美女玩骰盅的连煜你是不是又惹我们老大不高兴了
连煜“”
兄弟们都困惑地摇了摇头,纷纷放下乐器和骰子,下意识站直了,士兵等待检阅般望着走来的容修。
容修面色冷峻,长腿迈开,走路带风,浑身气势浩浩荡荡地倾轧过来。
就在大家猜测,谁又惹老大生气了的时候,容修走近了,强大的气场收敛了些,嗓音平静地说道“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容修说完就转过身,直奔宴会厅大门而去。
乐队兄弟们“”
这是中什么邪了,喝大了要去吐吗,明明只浅饮了两瓶而已。
连煜看向周围兄弟们,他今晚特意没有喝酒,就是怕dk乐队喝多了不清醒。
就在连煜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前的时候
白翼紧忙着追了上去“喂喂,怎么了啊,老大,你上楼休息吗,没事吗”
容修走到半路,脚步微停,却不是被白翼的呼唤叫停的他拿出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点亮屏幕时,容修背朝着白翼,抬起一只手臂挥了挥,然后继续朝着大门走过去。
没有回头,没有多说,更没有与大家狂欢。
他将所有心事都藏在了自己的心里,只留下一个挺拔而又清冷的背影,拒人于千里之外。
眼看着容修先行离开了,乐队兄弟们也都失了玩耍的兴致,更是心有疑惑。
白翼真喝多了,走路打着晃,大家凑在一起交换了信息。
连煜瞪了许乘风一眼“刚才我看你和老罗嘀嘀咕咕,不会是你又开什么不得体的玩笑了吧,惹了花容月貌不痛快。”
“什么意思啊我能和老罗开什么玩笑”许乘风懵了下,猛然想起
“对了去问问老罗,他应该会知道容修怎么了”
说完,兄弟们就一起全场找罗哥。
大家问罗哥,到底怎么回事啊,老大离开时确实情绪不对。
听罗威把事情讲完
什么
韩国的dk乐队
主唱也叫rong
大家以为听错了,十来秒都没有回过神。
这他妈的不是被人抢了老婆,但和抢了老婆一样严重啊
草泥马。
白翼烂醉如泥的大脑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