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1 / 2)

你别咬我耳朵呀 烤糖 4942 字 1个月前

寇醉没说话, 只俯身抱时栖抱得更紧。

他心情不好,一点都不好。

在家里没出事之前,他是个纨绔公子哥,做任何事都不计后果。

但现在, 他无钱无势,正如梁睿所说,他有很多怕的,想要抵抗权势时他只能用暴力而已。

只有弱者才使用拳头解决问题,他对梁睿出手的那一刻,就证明他是弱者。

最终的结果,还是需要时栖的爸妈出面解决。

他对堵时栖的孙键和对时栖心怀不轨的梁睿说,他进过少管所,他什么都不怕。

但他有害怕的,怕冲动过后, 这个寇家没有他, 家就垮了。

也怕没有他,时栖遇到一个没有任何家庭问题的好男孩, 优秀的男孩, 喜欢那个男孩。

怕有朝一日, 时栖对那个男孩说“哥哥,你抱抱我”, 开心果地逗那个男孩“骂人的顺口溜”, 笑问那个男孩, “屎屎香不香”。

他心情不好, 一点都不好。

唯有紧紧抱住面前他生命里的阳光时,心情才会好一点。

她身体温暖,有甜甜香气,像只听话的猫咪柔柔软软地窝在他怀里。

比他想象中的每天可以抱着她的感受更舒服,整颗心都柔软得要化了。

时栖被寇醉抱得紧,她周身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烧得她脸发烫。

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期待很久的拥抱终究变成真,时栖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时栖轻轻闭上眼,不知道别的女生在被喜欢的人第一次这样抱住时,会不会有如愿以偿到想流泪的感觉。

她此时有一点点想哭,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情绪让她想哭,好似是暗恋得到的短暂幸运,也好似是对寇醉的心疼。

过了不知道多久,寇醉垂首,恍惚苍白的唇吻过时栖的耳朵尖儿,声音泛哑,“栖宝。”

时栖沉浸在他怀抱里,思绪涣散,“嗯?”

我喜欢你。

栖宝,你的coco喜欢你。

寇醉在心里告白着,轻拍她头发轻声说:“别怕,以后有我在,就不会再让梁睿碰你。”

时栖觉得耳朵一圈被他的气息吹拂得很热,“那你也别怕,我不会让你退学的,也不会让姑姑打你。”

时栖能感受到寇醉隐忍着什么,但不是很清晰他在隐忍什么。

她忍得住心里一声声的“寇醉,我好喜欢你”的告白,但忍不住哄他,“哥哥,你别不开心,我可以去向姑姑求情,不让姑姑骂你,姑姑她很喜欢我,她能给我面子。我再让我爸把梁睿赶走,不会让梁睿再逼着你道歉。你放心,你别不开心。”

寇醉轻轻笑了,他喜欢的姑娘,在软声哄他。

下巴轻轻搁在时栖的头顶,寇醉抱紧了她,轻声回答之前她的问题,“栖宝很香,香得哥哥都不想放开栖宝了。”

寇依心到傍晚时才睡醒,下楼来找寇醉。

寇醉惹事后很老实,没去直播,老实地待在房间里。

寇依心推开寇醉房间门的时候,很震惊地看到寇醉正在看书做题。

“你干什么?”寇依心看寇醉正在算的数学题,“你这是什么套路,怕我揍你,你就装模作样好好学习?”

寇醉轻笑着歪头看她,“什么装模作样,您侄子这是在认真学习呢。”

寇依心翻着寇醉桌上的演草纸看,确实看到很多寇醉算题的笔记,“还是很像你自己在家看电视,听到门口有动静回来大人,就立即关电视看书的样子。”

“电视哪有书好看啊。”寇醉抽走她手里的演草纸,“你侄子现在热爱学习。”

寇依心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都是演的,事实上,她是最心疼她这个侄子的人。

寇醉每个月往她银行卡里转的钱,都是寇醉赚的辛苦钱,她心疼寇醉三年来都在承受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巨大压力。

她也了解寇醉,知道寇醉不会轻易对人动手,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所以她在外人面前教训他,不会回家后还不理解他。

她担心的是寇醉的身体,担心寇醉考不上好大学。

寇醉知道寇依心在想什么,他打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低头点烟。

寇依心坐到寇醉的椅子上,打着哈欠仰头看他,“又用烟解压,阿醉,你有什么决定了?”

窗外傍晚变得昏暗,阳台的灯光在寇醉周身绕出浅淡的一圈暖晕。

寇醉低头抽烟,看着手指说:“小姑,这半年辛苦你了。”

他直播赚钱,寇依心也日日夜夜的画画赚钱,谁都不好过。

寇依心不喜欢听寇醉说谁更辛苦的话,“闭嘴,有事说事。”

寇醉眯眼笑得勾人,“我这是心疼您呢,煽会儿情还不让了?”

寇依心摆手,“不让,赶紧说,说完我去吃饭,吃完饭还画画呢。”

寇醉从高一他母亲确诊癌症时,他就没有和任何人谈过心,习惯了自己思考和自己做决定。

他认为每个人的感情世界都不同,那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也就不需要和人谈心。

但他现在站在窗边,安静地看着和他同样辛苦的寇依心,缓慢而清晰地说:“我决定学医。”

他从高一开始,就对大学失去了兴趣,也没有了对未来的规划,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照顾生病的母亲和为那个不配做父亲的寇楚林还债。

现在,他的决定很简单,就是不想和时栖分开,至少也要和她念同一所大学。

时栖那么好,大学肯定会有男生喜欢她追她或是欺负她。

他占有欲太强,不想让时栖成为别人的女朋友。

也想一直做她的保镖,不想让时栖受到任何安全威胁。

寇依心长期沉浸在画作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寇醉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我决定学医”,反应了好半天才说:“董薇竹说时栖复读要考本地医科大的肿瘤学,为了时栖?”

“为了时栖吗,”寇醉轻笑着沉吟,尔后轻轻摇头,“没有,我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为了自己而已。”

寇依心深深地端详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成熟到她已经很久没见他真心笑过。

他明明是最不自私的人,从出事到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寇依心笑着起身,抽走他手里的烟,扔进他的水杯里。

“嘶”一声,烟头熄灭,寇依心轻推他眉心,“嘴就硬吧,小心嘴硬到把栖宝弄丢了。”

时栖行动得很快,回家就和爸妈告状。

董薇竹气得直接冲向梁睿家,时卿贤也生气,亲自开车带老婆去梁家。

时栖告状的时候添油加醋了,还声泪俱下的,又恐惧又委屈,哭得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流,衣服都哭湿了。

时卿贤和董薇竹行动得也很快,时栖周日晚自习回校时,梁睿就已经被转学。

寇醉不需要转学了,梁睿也走了,时栖又有点可惜,因为寇醉当她保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她好喜欢寇醉那一个多星期和她形影不离时她的心情,好似他已经是她男朋友,让她忍不住常常偷笑。

好想和寇醉谈恋爱。

时栖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玩橡皮,忽然一张卷子拍到她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