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干嘛,吵架吗?就让她自己过吧,她不会来的。”想到那个不可言说的人,叶钦第一次对母亲语气冲。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去年除夕不是好好的吗?”叶母有些生气。
谁知这话一出,叶钦脸色立马变了,神色间似气愤,似怨怪,更多的却是怀念,眨眼间就归于平静。如果不是那握紧又松开的右手,可能真会让人觉得刚才的表情变化只是错觉。
叶恒宇看爸爸这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未免奶奶问更多,他赶紧转移话题,笑道:“奶奶,我饿了,咱们可以开吃了吗?”
叶母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被小家伙一打岔,她就顺着台阶道:“哎呦,可不能把我乖孙给饿着,年夜饭早就做好了,走,咱们去吃吧。”说着就抱起叶恒宇去饭厅了。
叶父看了儿子一眼,啥也没说,就拍拍他的肩也跟着过去了。叶钦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半晌,心里苦笑一声,这才挪动脚步。
今天的年夜饭是叶母和佣人一起做的,菜色什么的都还不错,和去年的比较贴近。可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味,似乎怎么做都找不到当初那种熟悉的感觉,叶钦味同嚼蜡般吃了点就没胃口了。
他匆匆留下一句“吃饱了”就直接上楼了。内心的痛苦无法释放,本以为回到房间会好一点,可时刻涌出来的回忆却快要把他压垮。看着熟悉的布置,想起去年那时候,仿佛到处都是姚知颜的身影。
叶钦躺在床上,摸了摸身下柔软的布料,想起那一晚的疯狂,对她的思念更甚了。心脏又开始抽痛,自她走后,他时常有这种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疼死过去。
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样也很幸福,至少比在没有她的世界里独自蹉跎要强,可惜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他得好好活着。
说来也怪,自从姚知颜走后,他的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她就那样消失了,仿佛从不曾来过一般。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项链还在,他都快要以为曾经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了。对了,项链,项链可不能丢,裴锦悦身上那条不见了,他找疯了都没找见,他的这条他一定会保护好的。
叶钦使劲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仿佛这样就能带给他安全感似的。
夜晚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特殊日子触发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叶钦今晚变得特别脆弱。
心里有太多话想要说,可是能倾诉的人早已不在身边,白天他还能借着工作来麻痹自己,此刻他却只能生熬,太难受了!
寂静的空间会把脑海中的思念放大,叶钦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干脆离开房间,在走廊的拐角处往下——直奔酒窖。
他随意挑了一瓶浓度最高的酒打开,也不用杯子,对着喉咙就直接往下灌,因为喝的太冲太急,一连呛了好几下。刚才晚饭本来就没吃几口,现如今又这样不要命地开喝,果然没一会儿他就醉了。
长期以来叶钦十分自律,哪怕心里痛的要死,他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在人前失控,可再完美的面具戴久了都会烦。
酒窖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昏暗的灯光再加上空旷的环境里只有他一人,没有人会笑话他了,他终于不用再装了。此刻他只想做叶钦,一个在姚知颜面前最真实的叶钦。
一旦没有了理智的压制,思念反弹似的开始成倍增长,痛苦也在成倍增加,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开始出现重影,项链上的闪电竟然一分为二,他似乎还看到了姚知颜的笑脸。
“没心没肺的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看我这么难受你很高兴吗?”项链是注定不能给他答案的,叶钦也不恼,自顾地数落起来,一桩桩一件件,把内心深处的埋怨和苦闷一句句说给它听,说到动情之处还在上面亲了几下,仿佛项链是他心爱之人似的,“颜颜,其实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我好想你呀”
话音刚落,突然……
“叶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