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情(2 / 2)

承欢 遥舟无据 2928 字 1个月前

孟绣闭上眼,“砰”得一声,直接伏在地上:“王爷,婢女不过是想谋得一条生路,婢女愿意伺候王爷,只愿待王王爷厌倦之后能放婢女回扬州!”

竟是打得这个主意。

齐彧一向知道,孟绣从来都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女人。

孟绣十三岁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她把那个姑姑赶出太子府,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像爱恶作剧的小女孩。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们是一种人。

所有一切都需要自己去争,孟绣能凭着一己之力掌控太子内宅,仅仅是因为背后有温衡么

齐彧忽然觉得心情很好,连日色也明朗了几分:“知夏犯了错已被赶出王府,正好缺一个贴身侍女,便由你来代替吧。”

大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孟绣瞪大了眼睛,若是让她来伺候舒王,还不如回厨房受罪!

“王爷,婢女尚未痊愈,怕过了病气给王爷。”孟绣转了转眼睛,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她本就虚弱,这么迎风立着,十足的娇弱,齐彧打量着孟绣纤细的背脊,不由想起前些日子,他的手曾肆意流连......

脑海中是她隐忍的低吟,他的阿绣总是这样,怕羞得可爱。

齐彧突然单膝蹲在他面前,两人视线平行,齐彧又抬起她的下巴,摩挲了一下:“既然病着,便等病好了再来,本王不急。”

他朗声笑起来,撩起袍子进了书房,大宝没有跟上去,反而小跑过来将孟绣扶起,嗔怪道:“孟姑娘,我真是越来越瞧不透你了......”

这孟姑娘被折腾个半死仍是一声不吭,就是为了等到今日,赌一赌王爷对她的决心到底几何么

难倒她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家主子必不忍心不闻不问么

那么知夏推她落水呢

大宝揣着一肚子疑惑走到书房前,齐彧正在忙公务。

当今圣上夺得天下不过数载,前朝余孽未清,北方瓦剌人总不消停,想趁火打劫。

从前跟着皇帝征战的老将死的死,老的老,竟无一人可用,太子坐镇东宫,是国之未来,又不能置于危墙。舒王跟随圣上东征西战,军功赫赫,是这次平复北域的最佳人选。

齐彧扔出来一叠书愤愤道:“容越老儿屡屡弹劾本王,如今朝堂之上根本无人可用,他为了防本王竟对边疆百姓的性命置之不顾,这岂是为人臣,为父母官之道!”

大宝也听过这个容越,太子伴读,陪着太子一起长大,如今又是皇长孙之师,往后必是封爵拜相,凌然众臣之上,说不得连舒王也得礼让几分。

“王爷,容大人同太子情谊深厚,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怕不是太子的意思。”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这些年太子对众兄弟都甚好,太子年长他九岁,如兄如父,幼时更是多亏太子关照,自己才不至于同母妃一起饿死。

后来先皇后将他养在膝下,如亲子般照料,若不是这母子二人,自己也无法报效朝廷,封王封地。

齐彧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四弟,本该是宝剑赠英雄,可为兄未寻得合适的宝剑,只找到这一块温玉,父亲说玉能养人,母亲还特意为你去求了大师庇佑,有这块玉保佑,你往后必能平平安安。”

那时候,齐襄刚受了伤,军医说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拿剑了,彼时自己就要上战场,齐襄怕他出事,特将自己原先辛苦寻来的宝玉拿去寺里开了光送给自己。

军中人皆知,齐襄爱玉成痴。

“大哥,你这回怕是信错人了。”齐彧将玉佩扯下来,握在手上,人说温润若玉,齐襄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生在尊贵的皇后的肚子里,天资聪颖,能握刀可提笔,谁不赞他是天纵英才,即便是受了伤,也是众人爱戴,就连自己对他也是敬爱若父。

“大宝,将这玉佩收起来吧。”

可惜齐襄早已病入膏肓,容越虽是个值得信赖的臣子,却不是个好臣子,温衡软弱,容越迂腐。

大宝将玉佩收进一个匣子里,舒王走出了书房,四四方方的院子,庭院里种了一棵合欢树,花已谢完了,光秃秃的,齐彧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句:“山雨欲来。”

“王爷该添衣了,奴才瞧着近日是要下雪的,今岁还未下过雪呢。”

齐彧“嗯”了一声,道:“下了雪就该过年了。”但愿太子能挺过这一劫,也算是他这个做弟弟的一点心意了。

大宝多了句嘴:“爷要不要给孟姑娘送些过冬的衣裳,奴才瞧着孟姑娘穿得甚是单薄,你瞧瞧,方才她的嘴都冻紫了。”他边说边看着齐彧的面色,只见他张了张嘴:“那你便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