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096(1 / 2)

第二天, 顾金亭去感谢恩师,顾太太则去寺庙还愿。

顾太太很信这个, 她认为顾金亭能金榜题名,除了他自己十年寒窗之外,跟她日夜求神拜佛也有很大的关系。

到寺里拜了佛, 还了愿, 将小心积攒的银子捐给了知客僧。

知客僧满面笑容:“檀越心诚则灵, 所以佛祖才会保佑公子高中,小僧没什么祝贺公子的, 便替公子算一卦作为贺喜之礼。”

顾太太自然求之不得, 毕竟平时知客僧算卦是要钱的, 而且这个知客僧的卦很灵, 她之前花钱请他算顾金亭能否高中, 和尚说能中, 而且成绩靠前。

如今果然应验了, 顾太太对他更信服了。

“大师帮我家阿亭算一算前程吧, 看看他官运怎么样。”顾太太把顾金亭的八字说了,知客僧就认真地演算起来, 算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顾太太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可是有什么妨碍”

知客僧想了想,说:“倒不是什么大妨碍,公子八字好,虽然早年多舛,却还算平稳, 本是大富大贵、遇难成祥的命格,是要平步青云、位极人臣的,只是不宜与戌狗属相之女结合,否则好运会被对方吞噬,反倒让公子时运不济。从卦象上,公子应该已经与戌狗之女多有走动了,命格多少受了影响,此时还不算严重,若继续发展下去,成为夫妻,便会仕途不顺,官运坎坷。”

顾太太心里算着江令宛的年纪,登时惊了,江令宛的属相可不就是戌狗吗

顾金亭的前程是她最关心的事,顾太太当时就忧心忡忡起来:“求大师赐一个破解之法,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家阿亭度过这一难。”

知客僧念了一句佛偈,道:“倒也不用刻意破解,只要远离戌狗之女,一切自会停当。”

顾太太谢了知客僧,眉头拧起来一直没松开。她极不喜欢江令宛,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之前还不明白原因,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江令宛八字太差了,会克着阿亭,她厌恶江令宛,是为娘的本能。

顾太太揣着一腔心事,打算去隔壁的清心庵去看看江令媛,顺便把这件事告诉江令媛,听听她的意见。才出了寺门,就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朝她走过来了:“顾太太。”

公子哥跟她家顾金亭差不多年岁,穿了灰蓝色锦锻直裰,头戴白玉簪,腰系白玉带,配了一块方形玉佩垂在衣摆处,锦衣玉带,风姿出众,是个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

顾太太认不得宁轩,却记得昨天他来家中贺过喜,毕竟这样俊秀出众的年轻人是很容易让人记住的。

宁轩自我介绍道:“晚辈姓宁名轩,与顾会元的房师吴大人有旧,昨儿顾会元金榜题名,吴大人就托晚辈说亲,欲把家中嫡女说与顾会元。只是顾会元当场拒绝,还说他的婚事家中的长辈早就有所安排,晚辈便冒昧地问一声,可否有此事”

顾太太听说顾金亭的房师要把女儿嫁给顾金亭,心里就有些喜欢了,毕竟能得房师看重提携,前程就再也不用愁了。

待听到顾金亭拒绝,她连连摆手:“是在给他相看,但只是相看而已,婚事并未定下来,更没有早有安排这一说。”

宁轩就笑了,十分释然的样子:“如果没有定下来,那就最好了。吴大人毕竟是顾会元的房师,他也是看顾会元年少有成才想把女儿许配给顾会元的,可顾会员竟然一口拒绝,连考虑都没有考虑,恐怕是要得罪吴大人的。”

他叹了一口气,真诚地说:“夫人有所不知,若是跟房师关系不睦,便会被认作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这种人会一直受打压排斥。顾会元这样贸然拒绝,于他前途不利,所以晚辈今日才过来相问。”

“没有的事,我们家阿亭尊师重教,谦逊守礼,对先生、房师只有尊敬,绝无半分不敬。”顾太太急了,连忙解释,“他的婚事并未定下来,只是有人给他说亲,我跟他说了一声而已。他估计以为我有安排,所以才拒绝吴大人的。”

顾太太讨好地看着宁轩,说:“这孩子就是心眼太实,宁公子一定要替阿亭跟吴大人解释。”

她只是个内宅妇人,把顾金亭的前程看得比天大,生怕顾金亭有闪失。

她心思都写在脸上,宁轩就轻声安抚道:“夫人别急,晚辈既然知道内情了,就一定会跟吴大人解开这个误会的。”

“吴大人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他的意思是想让顾会元暂时不要说亲,等吴小姐亲事定下来,顾会员再说亲。这样就可以对外说是吴家没看上顾会元,而不是顾会元没看上吴小姐。”

顾金亭很和气地解释:“吴大人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毕竟女子的名声比男子更重要一些,希望夫人能理解。”

“我也是为人父母的,岂会是那种不体谅人的。”顾太太表示理解,对顾金亭说了感谢的话,保证道:“宁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吴大人难做,阿亭还小,婚事总要等几年的。”

可江令宛已经及笄,她绝等不了那么久。

宁轩拱手对姑太太表示感谢,满意地离开。

……

顾太太已经下定决心不让顾金亭娶江令宛了。

知客僧说的没错,江令宛果然是阿亭的煞星,这边刚刚有结亲的打算,便立刻就得罪了房师。若真的娶这个祸天星进门,儿子的前程就全毁了。

她是绝不允许有人败坏她儿子的前程的。

顾太太想好了,等顾金亭谢师回来,她就把话跟他说清楚。

等了半天,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也没看到顾金亭的身影,到了快熄灯睡觉的时候顾金亭才回来。

他没来跟顾太太说话,只让自己的小厮过来:“太太,少爷喝了酒,躺下了。”

“我去看看。”

顾太太让丫鬟熬醒酒汤,她自己则去看顾金亭。

对江令宛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想立刻就跟顾金亭说清楚,一刻也不愿意等了。

不料小厮却拦着她:“太太,少爷有小人照顾,他说让您早点休息。”

顾太太感觉不对,也不跟小厮废话,抬脚就走。

等见了顾金亭才知道,原来他受伤了,脸上泼了好几处不说,连胳膊都折了,裹了厚厚的包扎,伤得不轻。

“这是怎么了”顾太太又心疼又着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还是头一次见顾金亭这么狼狈,当即就担心地哭了起来。

顾金亭本想瞒着她,没想到还是没瞒住,就轻松地笑:“母亲我没事,就是回来的路上马受惊了,我撞着了,看着吓人,其实都是小伤。”

顾太太本想说江令宛的事,这时候也说不出来了,罢了,先让儿子养养伤,好好歇息一夜,第二天再说吧。

出了门,她就叫了小厮来问:“少爷的马怎么会受惊的”

“是西大街有几个小孩放爆竹……”

顾太太当即就察觉到不对劲:“不是去谢师吗怎么到西大街去了”

小厮就支吾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p>

“我知道!”顾太太一声厉喝,脸色变得难看无比,“是去找江令宛的对不对”